作為一名武將,擁有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封王裂土,是所有武將的終極目標,王浚並不是單聽王渾的話才這般行事。
“我知道繡兒讓你受委屈了,可我是獨子,王家的榮辱我責無旁貸。”
“這次不是衛繡,是大夫人。”
“你在說什麼呢?這種事情跟暉兒有什麼關係?她那麼善良,那寬容,她對待兒女比親娘都要盡職多了!”
華芳一把推開王浚。
“她若是有你說的這麼好,怎麼不見她出來說句話?有哪個親娘看著女兒嫁到胡地能無動於衷?”
“我都無可奈何,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女人能有什麼辦法?”王浚也不高興了
“她有,就是她促成的親事,她想拿這事威脅我…”
王浚打斷華芳,他雖然不愛文世暉,對她的人品卻是一百個放心,容不得它人誹謗。
“你別胡鬧了,這件事已成定局。你若是真心為韶兒,就趁她沒出嫁前多關心她些。”
華芳望著一向偏袒她的王浚,想起了外祖母謾罵父親的話‘明明護不住她,何必信誓旦旦拉她下水。’也許今天的華芳就是昨天的郭小四,明天的王胄也可能變成今天的王韶…今天她保不下王韶,明天也不見得能保王胄平安無虞…
想到這些,華芳失落往南院走去。
王浚看著她落寞的背影有些許不忍…
南院
文世暉和元白正得意的下著棋,華芳闖入。
“出去!”
文世暉揮退了所有下人。
“我還以為你有多善良!”華芳冷冷道
“我也想一直善良下去…隻要你別跟我搶胄兒。你已經得到了夫君全部的愛,做人不能太貪心,即得隴又望蜀…”文世暉道
“取消訂親,你提任何條件我都答應。”華芳直言
“你知道的…我的條件隻有胄兒。我可以不爭夫君的寵愛,也無所謂東院的主位和府裏的主事權,但孩子必須歸我。”文世暉也很直接
“元白這樣的人,我怎能放心她在胄兒身邊?”華芳對視文世暉
“這你可以放心,我的孩子隻有我能虐,別人要碰一根手指頭也是萬萬不能的。”
“口說無憑,我憑什麼相信你?”
“那你要我怎麼做?”
“隻要她離我兒女遠遠的,我就信你。”
“分一個院子給她,我盡可能的不與她來往,讓她永遠不得踏足我的院子,這樣總可以了吧?”
“那韶兒的婚約呢?”
“婚約是退不了了,不過…王家不還有個女兒嗎?隻要你肯認下。”
原來如此…華芳冷笑,轉身出了院落。
“你可要記得你的承諾…”文世暉緊張的追向華芳
華芳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久,文世暉給元白辟了一處小院,名喚茵園,元白喜靜,不在乎茵園幽僻,也不埋怨王浚從來沒看過她一眼,在那安心的待產。
華芳依諾把王胄送回南院,把庶長女王昭接到西院,對外宣稱是她與王浚未婚私生的女兒,教由秦姨親自調教。華芳原本也想把王韶一同接來西院,跟秦姨學琴,沒想到文世暉會反對,說王韶學琴可以,但必須呆在南院。
華芳很納悶:世子也就罷了,王昭和元白的孩子文世暉都不聞不問,為什麼單對她的孩子如此不舍?
十歲的王昭長得眉青目秀,隻是在舞樂上的天賦比謝雨差遠了,詩作得也一般,她開蒙得晚,秦姨隻教了她琴和舞,她學得馬馬虎虎。倒是華芳教王胄學騎射,她看了兩遍就會了,華芳便讓她學些武藝,讓秦姨去南院負責教四個女兒琴藝。
王胄這一來一去,給華芳留下的隻有失落…王浚總是很忙,何況三女侍一夫,華芳在枯燥無味中種了滿院的薔薇花,冬風拂過,薔薇依舊花香沁鼻,她站在廊下想起了左芬、謝雨、吐延父子和草原的生活…
翌年芒種,元白產下男嬰,闔府都為她慶祝,王老夫人賜名王裔,喜筵上王浚隻看了王裔一眼便走了。府裏的三位夫人都跟元沒有往來,下人們是以主子的寵愛行事,元白的日子並沒有因為產子好過。
元白倒也安分,她一個不被認可的庶女,即不求名分也不求財,王浚都不免可憐起她來,暗地裏給她補貼了不少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