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北夜子詹,飛煙不由多了些崇拜,兩人從城門口進去,並沒有任何人懷疑。
到了裏麵,他們先去找了個飯館填肚子,一邊思考該如何辦。
北夜子詹在外時除了端擇跟在身邊,其他人隻有在必要的時候才出現,如今他改頭換麵,端擇也很難找到他,他看了看黃色的小鳥,不由問飛煙:“我要讓它幫我找一個人,該如何?”
“這樣,你可以畫畫像,告訴它一些明顯的特征就好。”飛煙吃著東西說道。
北夜子詹想了想,也就照做了,看著小鳥飛出去,又看了眼對麵的飛煙,才開始動筷子。
飛煙吃著吃著,視線不由落到了對麵的人身上,看著他那從容優雅的吃相,不由感歎:“你一個江湖男人,怎麼吃東西吃的那麼講究?”
“習慣了。”從小接受教導,這是許久維持的習慣,改也改不了。
“我娘親總說我吃相難看,要是看到你,估計得將你當作模板來教導我了。”
娘親?北夜子詹對於她所來之處有了大概的猜測,想來她應該是屬於隱居之人,畢竟她所有的機能是他從未見過的,但聽聞一些隱世家族會有,想必她的身份也不是簡單的。
但她不說,北夜子詹也不會問,隻是道:“等會,你打算如何?”
說到這,飛煙的情緒不由低了許多,她沉默一會道:“我打算先去探探情況再說。”
畢竟,如今霜月完全不信任她,就算她有能力將她帶走,但她也不會願意和她走。
“嗯。”北夜子詹沒有再問,不一會小黃鳥就回來了。
它在北夜子詹耳邊嘰嘰喳喳,看樣子,是應該找到了,北夜子詹看向飛煙:“我先走了。”
“好。”飛煙也沒有強留。
北夜子詹順著小黃鳥飛的方向,很快就發現了端擇。
他正在屋簷上四處飛尋,眸光焦慮的模樣,想來應該是在找他。
他到他麵前的時候,端擇目光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
“端擇。”想到自己是易容的,北夜子詹就出聲喊道。
端擇眼睛一亮:“主子。”
“嗯。”
“主子,你這是去哪裏了?屬下找了幾個時辰,不是說讓主子在那裏等嗎?怎麼一會人就不見了,主子難道忘了自己方向感不好了?”端擇和北夜子詹從小一起長大,是主仆也是朋友,由於找了太久,擔憂之餘難免有些責怨。
“遇到些事情,沒有大礙。”北夜子詹也不生氣,淡淡解釋了一句。
“那就好。”
“你之前,去查到什麼事沒有?”想到柳家,他不由問道。
“回稟主子,這烏蒙城,有異常。”北夜子詹到的每一處,不僅磨練自己,也牢記自己的身份,都會將哪裏的惡根給除去。
端擇被北夜子詹派出去的時候,路過新人處他倒沒有太在意,隻是注意到一個行蹤詭異的西涼屬國模樣的男人,不由跟了上去,後來見他進了這裏的柳府,不由悄然遣了進去,就看見那西涼人與本來在招待客人的柳家家主到了廂房中,借由皇後娘娘設計的竊聽器,他聽到了那西涼人在以什麼事情威脅柳家家主,柳家家主思慮一番,說讓他考慮考慮。
而他們早就收到消息,最近西涼國的舊部正在蠢蠢欲動,在暗中策劃謀反,此時來找柳家家主,是為何就不言而喻了。
“讓他們查清楚,當初柳家家主究竟和西涼人做了什麼交易。”想到一個柳三公子,就能在整個烏蒙城裏橫行霸道說一不二,倒真是天高皇帝遠,這心思,也更加野了。
但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父皇派在各處的暗影監視著,當初父皇一舉統一大陸,卻並沒有將所有皇室都趕盡殺絕,施行恩威並施,在天下人的眼中,他是仁慈愛民的,但實則每一個能活著的皇室,不是無能,就是有特殊狀況的,而且,他還會讓他們在無聲無息中正常的死去,也能讓他們活躍一下,然後在謀反之時一舉將他們除去,這樣既給了天下人一個交代,又讓無雙皇朝得以穩固,這是身為天子的製衡之術,天子是無情的,但也必須是有情的,這些年來北夜淩多道法製頒布下去,大多都是以利民為主。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是他母後說的,而無雙皇朝正好擁有了這樣東西。
不保以後如何,繁衍百年千年,隻求現在問心無愧,謀世間太平,在上位者,就得如此。
但有些人,卻總是看不清現在的局勢,一直想著脫離無雙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