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焰廳到了,陸楠率先踏出電梯,找到了柳清淺。
“阿楠。”柳清淺開心極了,挽著他的手臂笑得特別幸福。
“是陸學長。”其他人也湊上前來,打趣他們倆,有的詢問他們怎麼還沒結婚。
他們不知道他和童念安結婚了。
柳清淺八麵玲瓏,陸楠跟在她身邊。
平日裏他都極為克製,今天大概是老校友見麵,懷念起青春時光,陸楠也跟著喝了幾杯,最後竟然喝得醉了。
不得己,叫了司機來,先送了柳清淺回去。
柳清淺道別吻的時候,陸楠不經意的一側臉,她的吻就如同以前很多次一樣,落在了他臉頰上。
司機送他回家。
陸楠有些醉了。
自己去洗澡,被熱氣一熏,酒更上頭,醺醺然間,腳下一滑,手臂撞在了牆上,刺痛讓他一下子清醒了。
手臂上被劃了一個口子,陸楠皺眉翻出醫藥箱,他住的地方,常備柳清淺專用的特效凝血膏,陸楠隨便抹了一些。
他仰臥在沙發上,半夢半醒間,看到了童念安。
她心疼看著他,嘴裏念叨:“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小心翼翼的,給他傷口消炎止血,那眼睛紅紅的,像是他得了什麼絕症一樣。
特別的可笑。
她臉上的溫柔疼惜忽然變成了猙獰絕望,朝他叫嚷:“五年前那個殺手數獨是我解開的,是她把我灌醉,偷了我的草稿,她才是惡毒的騙子,她才是第三者。”
陸楠冷笑,猛然驚醒才發現,偌大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
童念安,不在的。陸楠怔了一會兒,才醒悟,她已經死了,當然不在的。
陸楠懶得再想那個惡毒的女人。
他起身打算睡覺,眼角,卻看到沙發上一大灘的紅色。
陸楠驚奇低頭,發現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傷口並不算很大,就算是不上藥,這麼長時間,也該止血了。
陸楠腦子有點眩暈,有什麼東西從心中滑過,快的讓他抓不住。
他打電話,打算讓楊醫生過來,但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讓他最後收起了手機,到了附近一個小醫院。
醫生詫異問他:“你不要命了,在傷口塗抗凝藥,嫌自己血太多死得太慢是不是?”
陸楠驚愕,甚至回到家之後,他都驚愕難言。
不知道為什麼,陸楠心中充滿了驚慌,他覺得這個城市,讓他窒息,急急忙忙搶了下屬的差事,到國外出差。
他不告而別,柳清淺來找他卻沒找到,電話裏嬌嗔:“你再這樣,我要討厭你了。”
陸楠低笑,態度一如往常.寵.溺疼惜:“你舍得討厭我?”
柳清淺哼了一聲,忽然驚呼:“阿楠,你的沙發怎麼了?”
陸楠心一跳,片刻就鎮定了,下意識撒謊:“朋友送了瓶紅酒,不小心倒上去了,可惜了那瓶酒。”
“酒有什麼可惜的。”柳清淺嘟嘴:“這沙發還是我挑的,你一點都不愛惜。”
陸楠哄她:“等我回去,我們再去挑一個更好的。”
應付完柳清淺,陸楠立即讓人把沙發給處理掉。
三天後,他回國。
第一件事,就是避著柳清淺,悄悄從她的住處偷取了一點特效凝血膏,連同他屋裏、他車裏、他辦公室放置的特效凝血膏一起,分別送到了不同的機構去檢測。
他明明,是該十分相信柳清淺的。
可是他還是偷偷做了那些事情。
等待藥物檢驗報告的幾個小時裏,陸楠坐立不安。
他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可執意求一個證據。
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所有的藥,都不是特效凝血膏,而是抗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