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楠挑眉看她，似乎童念安的痛楚完全與他無關。
褲兜裏的手卻握得青筋賁起。
她笑著，比哭還難看，詢問他：“陸楠，認識六年了，你不知道我愛你麼？”
陸楠微一晃神，心底有什麼東西，在綻放，在湧動。
他忽略了它，冷嗤：“愛？童念安，在朋友生死垂危的時候，搶走她的男朋友，你這麼惡毒，也配說愛？”
“你的愛太髒了，我惡心它。”
童念安如同離開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吸氣，卻還是窒息的厲害。
她當年隻是一時衝動，話出口之後就後悔了。
是柳清淺先使的詭計又如何，總歸，那時候陸楠已經是柳清淺的男朋友。
陸楠的答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被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又滿懷不甘，所以盡管愧疚，卻還是無比喜悅的嫁給了他。
“我當時是做錯了，可是四年了，我獻出的血，夠給柳清淺全身換三次血了。”童念安聲音猛然提高，嘶喊出聲：“還不夠麼？”
這四年，她何嚐不是在贖罪。
“陸楠。”童念安喊得撕心裂肺：“這樣還不夠麼？”
情緒太過激動，童念安沒有等到陸楠的答案，就昏倒。
陸楠猛然伸手，周卓已經抱起了她，朝病房跑去。
陸楠慢慢收回手，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可又有無盡怒火滋生。
周卓的資料很快出現在陸楠麵前。
陸楠心頭憋火，心中像是困了一隻野獸，讓他平靜不下來。
手中拿著公司的文件，眉頭卻皺得很緊，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耳邊回蕩著童念安的那句“還不夠麼”。
眼前晃悠著童念安被另一個男人抱著跑開的樣子。
“阿楠，怎麼了？”柳清淺低聲詢問，“是公司有難事麼？那你先回公司吧，不用陪我。”
陸楠回神，“不算大事，你最重要。”
柳清淺臉色一紅，歡喜一笑後，愧疚道：“阿楠，你要是沒事的話，去陪陪安安吧，她現在肯定很難受。”
陸楠麵色冷沉：“她？現在快活的很，死不了。”
他語氣惡劣，柳清淺心中應該高興的，但她隻是心一跳。
不管陸楠口中有多厭惡童念安，可他必定是清楚童念安的現狀的，這代表他在關注童念安。
她很不安，這不是什麼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