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從體內流出,眩暈感越來越重,童念安暈了過去。
陸楠目光不自主落在了童念安的麵上。
她本就不夠紅潤的麵色,越來越蒼白,像是要開敗的花。
她躺在那兒,毫無聲息。
陸楠心中一慌,皺眉轉移視線:“你們不是號稱全國最好的醫院麼?淺淺的傷口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愈合?”
“這次傷口有點大,陸先生不要著急,傷口已經在慢慢止血了。”
楊醫生又道:“還好陸夫人隻是腸胃不適而不是懷孕,不然這樣獻血,對孩子是真不好。”
沒懷孕?
陸楠心中一鬆,沒懷孕就好,懷孕了繼續獻血,這孩子指不定會不會先天不足。
他猛然一怔,為什麼會擔心童念安?
應該,他是擔心她真死了,淺淺沒有了血庫。
昏迷的童念安被送回了病房,三天還未醒。
柳清淺眼淚汪汪的,一直勸說陸楠:“阿楠,你替我去看看安安吧,都是我太不小心了……”
陸楠心浮氣躁,“她命賤,死不了,你好好養著,別管她。”
柳清淺捏了陸楠一下:“不許你這麼說安安……”她神色一黯,“安安隻是,和我一樣,深愛這你罷了。”
陸楠心中泛起莫名的喜悅。
“她?她隻是愛錢罷了。”冷笑,陸楠極盡貶低童念安,而後承諾柳清淺:“淺淺,我隻愛你。”
柳清淺抿著唇,羞愧不安對陸楠說道:“阿楠,我……我知道我不應的,你是安安的丈夫,可我好高興,我好高興你愛我……”
陸楠麵色溫柔:“傻,你才是我的愛人,她隻是個無恥的第三者罷了。”
童念安渾身冰冷。
她推開了門,木然盯著陸楠。
童念安的病房就在柳清淺的隔壁。
她醒來,很渴,按鈴卻沒人過去,本該放著淨水器的地方,也什麼都沒有。
隻能出來找水喝。
卻聽到了這樣的一句。
“在你眼中,我隻是個無恥的第三者麼?”童念安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陸楠,用嘶啞的嗓音詢問。
陸楠喉頭一梗,心中湧起巨大驚惶。
童念安蒼白羸弱的樣子,意外的讓他揪心。
“不是的安安,你聽錯了,我才是第三者。”柳清淺流淚哭泣,柔弱動人。
“難得,你還知道自己是第三者。”童念安木然道。
柳清淺猛然掀起被子下床:“是,我才是第三者,我這就走,我這就走,安安,對不起……”
連鞋子都沒穿,柳清淺直接朝著外麵衝去,站在門口的童念安被她推倒,頭撞在了地上,爬不起來。
她那麼孱弱,陸楠呼吸一窒,心頭泛疼。
伸手的瞬間,陸楠反應過來,隨即臉色一冷,去追柳清淺。
童念安努力爬起,目光追隨著陸楠。
他抱住了柳清淺,低聲下氣哄著,兩人推搡了一會兒,兩個身影化作了一個。
他們唇齒相連、交頸纏綿。
童念安慘笑一聲,軟倒地上。
她看到陸楠轉頭望了過來,那目光極冷,且片刻便轉開,不曾施舍在她身上半分。
卻讓她的心結成了冰。
童念安閉目落淚,全身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頭也眩暈無比,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