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幹活,一個個沒吃飽飯是吧?!”
監工們的怒罵聲與罪奴的慘叫聲已在林染耳邊回蕩一月有餘。
身著灰色麻衣,頭發散亂,手腳被銬著鎖鏈的林染終於還是習慣了這肮髒又不見天日的罪奴村生活。
一個月前,她還是二十一世紀特種部隊的佼佼精英,因休假時為救被歹徒挾持的小孩,身中數刀,失血過多不幸而亡。
再次醒來,她便成了東涼國將門的替罪庶女。
二姐犯錯,她卻被父親拉出來頂罪,以禍國妖女之罪被貶為民,流放南疆。
流放途中,原主因受不了路上的苦楚,帶病而亡。
而她林染則接替了這副孱弱的身體,一路咬牙,自建安城來到了南疆的罪奴村。
罪奴村裏住得全是自各地被貶而來的罪人,這裏睡得是大通鋪,每日的任務是搬運石頭,從而幫助官府搭建南疆邊防。
而這裏除了罪奴外,多的是拿著鞭子巡視的監工,雖說是監工他們一個個的也都不過是從附近村裏出來的平民百姓罷了。
“啊!!!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有罪奴被鞭子抽打在地,哭天喊地地懇求著監工手下留情。
四周的罪奴神情冷漠,沒有誰是肯為那罪奴出頭的,很顯然他們對這樣的事兒早見怪不怪了。
“你說別打就別打了?別以為說什麼病了就可以不幹活!在這兒你們就是一群畜生!沒有那麼多的借口!”
李大是這群監工中最為囂張的一個。
他體型龐大,隻是一見,便足夠叫人瑟瑟發抖。
而被打的是與林染睡一張鋪子的王大娘,早已年過半百,據說是因主家犯罪,是以才被連累進了這裏。
林染還記得,一個月前她剛剛踏入此地,因身體不適連著病了好幾日,是王大娘他們半夜給她端茶倒水照顧了她。
看著王大娘蜷縮在地,林染銀牙暗咬,終於還是丟了手中的石頭欲衝王大娘走去。
“染丫頭!”
隻還未邁開步子,她的手便叫人握住。
林染回頭,才見是趙嬸子拉住了她,趙嬸子壓低聲音焦急道:“染丫頭,別去,你忘記你王大娘此前與你說的了?在這兒萬不可以替人出頭。”
趙嬸子與林染以及王大娘是睡一起的,林染知道趙嬸子會如此並不是因心思涼薄,而是不想叫她因此牽連。
隻她林染生平最見不得的便是良善之人受人欺淩。
別人她或許可以不過問,但於她有恩之人,卻不能放任不管。
她輕輕拂開王嬸子的手,搖頭,“無礙,我不會叫那人傷了我。”說罷便已行至王大娘身旁,不顧他人目光彎腰將其扶起。
“染丫頭,你過來做什麼?趕緊走!沒的挨了打!”
王大娘一臉驚慌,顯然沒想到林染會出來幫她。
林染卻動作鎮定,不卑不亢地將王大娘扶到一旁。
“小賤人!這兒可不是你家,收起你泛濫的同情心!”李大色眯眯的看著林染。
說話間,忍不住舔了舔幹涸的嘴唇。
他用貪婪的目光將林染上下掃了一眼。
林染那張被亂發擋去的小臉上雖沾滿了泥汙,卻還是能瞧出她原本的傾世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