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於錦鯉一腳踩空,從舞台上掉了下去。
失重的一瞬間,她還惦記著下一個動作,可下一個走位是什麼來著?
……
她再也不用知道了。
於錦鯉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於錦鯉你怎麼回事,老娘的電話都敢晾著不接?”她剛摸到手機,隻聽劈頭蓋臉的一句,“老娘辛辛苦苦拉扯這麼大,你個小白眼狼連電話都不接?”
“對不起媽,我睡著了,沒聽見。”
“睡著了?睡著了你還有理了你?你這個月一千塊錢怎麼還沒打過來?你弟弟要上中學了,馬虎不得!”
中學?她那個好吃懶做堅持啃姐的弟弟不是早就從高中輟學了嗎?什麼叫要上中學?
“喂?喂!你聽著沒?一周之內錢必須到,聽見沒?”
急促的忙音拉回了於錦鯉的思緒。
她環顧一圈,映入眼簾的是掉皮的天花板,潮濕陰暗的小房間裏是亂作一團的拚夕夕的衣服和菜市場的減價菜。整個房間死氣沉沉的,隻有窗台上魚缸裏的錦鯉甩動著紅豔豔的尾巴遊得生動自在。
“你醒了。”
“誰?”
“看窗台。”
窗外沒有人,魚缸裏的魚正盯著她看。
她覺得自己怕不是瘋了。
“別往外看了,就是我。”
“我在和……魚說話?”
“你先照鏡子看看自己。”如果不是生理構造上的限製,錦鯉甚至有些想翻白眼,“先照照你自己你再說咱倆到底誰更玄幻。”
於錦鯉從床上爬起來,這才發現床墊竟然是直接放在地上的,底下已經有點發黴了。她在房間裏溜了一圈,還沒找到鏡子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
這個身高是怎麼回事?
借著窗戶玻璃的倒影,於錦鯉看見了自己上初中時候的樣子,不,應該是初中剛輟學時候的樣子。褲兜裏的手機是老式的國產牌子,又厚又醜。
她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我現在多大?”
“十四歲。”
所以她弟弟還沒上中學啊。
錦鯉歡快的吐出一個泡泡,“這位飼主,你的接受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強啊。”
“不是那我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從台子上掉下去了啊。算你走運,錦鯉灣文化中心碰巧歸我管,這個世界上的這個十幾歲的你的意識又好巧不巧讓我弄丟了,我就把你弄過來了。”
“所以這是兩個世界?”
“你把手機打開,我給你看看你死了以後的那個世界。”
原本運行遲緩的國產手機突然像是開了掛一樣運轉神速地加載出了微博首頁,她掉下舞台的事故已經上了熱搜,組合裏的隊友對著鏡頭哭紅了眼睛:“那原本是我的站位的,錦鯉她要是沒有記錯走位就不會掉下去了。”
網上罵她的聲音一如既往:“舞渣掉下去活該,還不都賴你自己記錯走位,這下幹淨了,省得拖累我們小破團。”
微博頁麵持續了沒多久就消失了,於錦鯉盯著加載中的手機發呆。
不是她願意做舞渣,隻是從十四歲從初中輟學以來就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教育,當她開始學舞蹈的時候已經小二十了,天賦不出色,後天又沒有時間學,一下子就和人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