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梁詩語無法置信地搖頭,“這是鄒成毅給溫晴下的藥,可鄒成毅是溫晴的親生父親啊!”
“鄒成毅為了鄒歡而做出的喪心病狂的事,早就不在情理倫常之內。”賀瑾言道。
賀瑾言所說的這一點,從溫雅和天天的受害就能夠看出來。
“那這一切跟我爸爸有什麼關係?”梁詩語恢複理性問。
賀瑾言幽暗的黑眸眯成了一條線,冷沉地看著梁詩語,“你爸爸年輕的時候是一名醫生,後來跟著鄒成毅,他才從商的,他對藥品的熟悉,致使他這兩年開始經營藥品,而鄒成毅之所以懂得用藥品控製外孫和溫晴,也是你爸爸教的……所以,鄒成毅不懼怕死,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死了,溫晴的生死還是掌握在你爸爸的手裏,隻要你爸爸拿溫晴來要挾我,我最終還是會輸給他……”
“所以,爸爸現在是在遵照著鄒成毅曾經的計劃,拿溫晴的性命在要挾你?”梁詩語再一次處在震驚之中。
“恐怕連鄒成毅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最得力的手下,並非忠心耿耿……他成全了鄒成毅的死,拿溫晴的性命來要挾我,卻不是為了幫鄒成毅將我置於死地,而是想要得到我這名女婿,成為商場裏最有權勢的人,同時通過我掌控鄒成毅遺留在上諾曼底的勢利。”
梁詩語似乎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呐呐地道,“所以,你跟溫晴分開,是因為爸爸用溫晴的性命來威脅你……”
“天天已經是前車之鑒,我不可能拿溫晴的性命來開玩笑。”賀瑾言道,
“那鄒禹楓呢?”梁詩語連忙問,“難道連鄒禹楓都不知道溫晴體內的藥品成分?他當時不是還拿藥去救了天天嗎?”
“鄒禹楓如果知道溫晴的低血糖是XXX藥所致,他根本不可能帶著溫晴離開芝加哥。”賀瑾言淡聲道。
是的,鄒成毅比任何人都清楚鄒禹楓對溫晴的情意,他怎麼可能讓鄒禹楓知道自己對溫晴所做的事呢?
“我現在就去找爸爸拿藥!”梁詩語急切地轉身,就準備離開。
始終沉著的賀瑾言再一次喚住了梁詩語,“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從你爸爸那裏拿到藥。”
“我相信,但我不相信他不會在意我以死相逼。”梁詩語堅定地回頭看了賀瑾言一眼。
“你知道,我從不樂意虧欠任何人,所以,我不需要你這樣做。”頓了頓,賀瑾言以沉肅的語氣道,“既然我已經把整件事都跟你說了,我也不妨把我的計劃告訴你,隻是希望……你能夠配合我。”
不知道為什麼,在賀瑾言說“配合”二字時,梁詩語的心咯噔了一下,因為,他看到賀瑾言那曜黑的眸子突然變得十分的深沉……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深沉,竟讓梁詩語的心底有種悲傷的感覺湧起。
.......
此刻,在毛裏求斯最南的一座小島上,溫晴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半個月。
毛裏求斯在地圖上隻是一個由很多小的島嶼組成的國家,卻在這幾年逐步成為了最新興的旅遊勝地,足以可見這裏的風景迤邐。
溫晴很喜歡這個地方,因為之前她就有打算過找一個有海的地方生活,恰巧鄒禹楓安排她來這裏。
查不到離境記錄……所以,除了鄒禹楓,沒有人會知道她來了毛裏求斯,而以鄒禹楓的能力,就算是賀瑾言,恐怕也查不到溫晴的行蹤。
碧海藍天,椰林樹影,棕房白沙……
溫晴站在海灘上,靜靜地看著那蔓延無盡的藍色大海,把腦子裏的思緒一點一點地放空……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會像現在這樣,看著大海,把思緒一點一點放空……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整個人都沉浸在這迤邐的美景之中,被大自然擁抱……
可惜,她一來島上就感冒了,已經半個月了,都還沒好。
阿嚏——
美好的心境,又因為自己的阿嚏聲給破壞了。
溫晴心底正懊惱為什麼自己的感冒一直都沒好的時候,一件西裝外套扣在了溫晴的肩膀上。
這西裝上熟悉的男性味道,讓溫晴知道來人是誰。
從一開始的冷漠對待,到現在,溫晴已經厭倦了再跟鄒禹楓說同樣的話,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怎麼說,鄒禹楓都不會離開這島。
把西裝外套拿了下來,轉身,把它交給了鄒禹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冷。”
“今天這樣的天氣,你穿得這樣單薄,會受涼的……”說著,鄒禹楓還是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溫晴的肩膀上。
溫晴淡的目光看著鄒禹楓。
鄒禹楓把西裝拉好,不管溫晴的冷漠,徑直道,“這島上有種獨有的水果,當地人叫‘亞斯’,體型很大,口味卻像是菠蘿一樣清爽,非常好吃……我拿了些過來給你嚐嚐,我覺得應該會讓你的孕吐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