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再也沒有支撐的氣力,身子慢慢地坐在了沙發上,嗚咽抽泣。
賀瑾言蹲在了溫晴的麵前,輕聲勸慰,“我無法帶給你幸福,小晴……原諒我不能自私地欺騙你。”
溫晴依然隻是搖頭,仍舊低聲抽泣。
賀瑾言緩緩地起身,凝視著溫晴悲楚的麵龐,他最後道,“這張卡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另外,我挪了三天的時間陪在你的身邊,不管你現在還願不願意看到我,我都會在這三天寸步不離地陪著你。”
……
夜晚。
展帆看著坐在天台真皮沙發上獨自喝酒的賀瑾言,內心很不是滋味。
展帆從來沒有看過賀瑾言這樣,這還是第一次他看到他的老板借酒消愁。
之前他無法肯定賀瑾言是有苦衷,現在他可以肯定,賀瑾言是迫於無奈才跟溫晴分開,可惜,他並不知道原因。
“展帆。”
賀瑾言的突然叫喚,打斷了展帆的思緒。
展帆連忙走向賀瑾言,躬首,“賀總。”
賀瑾言把酒杯放下,黑眸略微的迷蒙,卻依然的清醒,聲音微微沙啞,“你讓酒店的女服務生去看看溫晴,看她是否睡下了。”
“是。”
展帆命了一位酒店的女服務生敲門去了溫晴的房間,十分鍾後,他回到天台。
賀瑾言已經喝得有些醉了,整個人靠在沙發上。
展帆恭敬地稟告,“賀總,服務生敲門,夫人並沒有應答,夫人應該是睡著了。”
酒精造成的神經麻痹,讓賀瑾言的頭有些痛,他跟展帆點了下頭,隨即揮手示意展帆退下。
……
時鍾的指針緩緩往前移動,當長針、短針在十二點的位置交替時,輕緩而規律的敲門聲在房間門外響起。
被賀瑾言安排在房間裏照顧溫晴的酒店服務生,聽到腳步聲,立即下床打開門。
“賀總!”服務生開門輕喚。
賀瑾言揮手示意服務生退下,展帆趕緊拉著服務生退出的房間。
身上帶著隱約酒味的賀瑾言輕聲走向床邊。
床上的溫晴雙手交疊躺著,呼吸平緩,顯然睡得很熟。
賀瑾言心疼地審視溫晴略顯得蒼白的麵龐,緩緩伸出手,無限愛憐地撫摸她清麗的麵龐。
“小晴?”賀瑾言輕輕撥開覆在溫晴臉頰旁的發絲,柔聲喊道。
溫晴沒有應答,或許正沉浸在悲傷的夢境之中,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賀瑾言溫柔地替溫晴,一點一點地將眼角的淚液拭去……
賀瑾言從溫晴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接近天亮。
展帆看著麵露疲態的賀瑾言,勸說道,“賀總,您一晚上都沒有休息,不如去休息一下吧!”
賀瑾言搖了一下頭,“讓服務生好好照顧她……她情緒不好的時候容易低血糖,你讓服務生明天端給她的早餐能給她補充一些糖分。”
“是。”
賀瑾言隨即邁開步伐離去。
……
聽到房門的閉合聲後,溫晴這才緩緩地睜開眼。
眼睫上沾滿淚液,她慢慢地側過身,將眼淚拭在了枕頭上。
是的,從賀瑾言進門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來了。
她根本就沒有睡著,此前一直閉著眼,隻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擾,想要一個人靜靜。
她沒有想到賀瑾言會在半夜的時候來看她。
她不明白,如果他對她真如他說的那樣,他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在意和愛她,為什麼他還要這樣關心她?
如果是出於愧疚不放心她,他已經派了服務生照顧她,他何必還要來親自看她?
不……
他不相信他跟她說的話是事實。
真摯的感情是無法騙人的,在過去,他所有對她的包容,對她的好,都是情真意切的,如果他根本從未深愛過她,他對待她又為什麼做不到像對待梁詩語那樣決絕呢?
對……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弄明白對她的感情……
他是在乎她的,他是愛她的,他隻是需要時間去明白這些。
他掐著她的喉嚨那樣的怒火中燒,隻因為他接受不了別人的背叛,尤其是她的背叛……他一直義無反顧地信任她。
所以,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隻是在生她的氣……
如果他最終查明白她沒有背叛他,他的心境就能夠平複。
對,一定是這樣,否則他不會依然這樣關心她……
......
早上。
服務生將熬好的一碗糯米紅棗粥遞予溫晴。
“賀總夫人,這是賀總特意交代給您熬的甜粥,您喝喝看……應該很開胃的。”
經過一夜休息精神看起來已經恢複了不少的溫晴,從服務生的手裏將粥接了過去,再喝了兩口後,她問服務生,“賀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