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嚨終於從悲愴和疼痛中哽咽地發出聲,“因為我一直以為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為什麼?”
她撐著地麵,慢慢地站起身,整個人因為剛才幾乎窒息而失去氣力搖搖欲墜,好不容易才站定,模糊的水眸看著他怒意迸發的俊顏,“在裏昂的時候,我說謊欺騙你,的確是因為我當時一心想要到你身邊報複你,但後來我一直有機會跟你說清楚這件事而始終沒有跟你說清楚,甚至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打算主動跟你坦誠那件事,隻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消失的那段時間究竟跟誰在一起,做了什麼,但我不想跟你否認,每次我試圖回憶我那半個月究竟在哪裏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就會拂過一些模糊不清的,我跟鄒禹楓在酒店的情景……然而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我那段時間是跟鄒禹楓在一起的,我和他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的關係,因為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如果我真的跟鄒禹楓有過什麼,我今天根本就不會選擇跟你在一起。”
“我怎麼可以肯定你跟我說的是實話?”他陰冷地黑眸眯成一條線,質疑地瞪視她,“如果事實真是如此,你過去完全可以跟我說清楚,為什麼你刻意隱瞞住這件事?這難道不足以讓我懷疑你是不想我知道這件事嗎?”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保持冷靜對他說,“我隻是覺得如果跟你提起這件事,反而會造成我們之間的隔閡,因為我和鄒禹楓之間的的確確是沒有關係的,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必要插入進這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冷嗤一聲,“溫晴,如果在這件事爆發之前,你願意告訴我這一切,我不會對你產生絲毫的懷疑,但現在……在事情爆發之後,你給我這樣的解釋,看似情有可原,卻將你陷入了更令人懷疑的境地。”
她不解,忙道,“我跟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過去我因為從來沒有想過能夠跟你在一起,所以沒有跟你解釋清楚,而我們在一起後我依然選擇隱瞞,隻因為我不想我們之間再因鄒禹楓而起隔閡……所以,你如果今天指控我的自私,我願意跟你承認,但如果你覺得我隱瞞你是因為心懷不軌或跟鄒禹楓有關係,我隻能說,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他哼了一聲,俊顏如鬼魅般的陰森,一雙利眸冷厲地盯著她,似乎一定要將她此刻的謊言看穿。
她坦然地迎視他的目光,這一刻無懼他銳利的黑眸。
他以陰冷的語氣緊跟著她道,“我讓展帆去調查在你被鄒禹楓的人帶去餐廳之前鄒禹楓是否有聯絡過你,雖然調查結果顯示鄒禹楓的確打電話以天天威脅了你,但有一個事實卻是真實存在的。”
他頓了頓,才接著道,“鄒禹楓在電話裏拿天天要挾你,要你坦誠你跟他曾經有過關係,但他並未跟你問起你身上有什麼特征,他卻在指控你們之間的關係時,親口說你的胸口上有一顆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敢置信他會用這樣質疑的語氣跟她說話,“你是覺得,你今早在跟鄒禹楓對峙的時候,我所表現出來的反應都是真實的,鄒禹楓隻是逼著我在你麵前把事實說出來?”
“難道不是嗎?”他從齒縫中吐出,“如果我冤枉了你,你大可以跟我解釋他為什麼會知道你胸口有痣這件事。還有,既然是鄒禹楓威脅了你,從事發到現在,你一直坦誠的隻有你和鄒禹楓的關係,卻沒有為這件事辯解一句。”
麵對他慍怒的無溫麵容,她哽咽地解釋,“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胸口有痣這件事,但我事後沒有跟你說清楚這件事,不是因為我心虛,而是我此前一直都在替天天著想……但是,當今早你告訴我,你對於我的過去無所謂,這讓我感覺到,我一直為了身邊的人而不顧及你的感受是一種錯誤,所以我打了電話給鄒禹楓,我告訴他,我不會再承受他的威脅,如果你不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再去調查我的通話記錄,而我原本想在下午的時候把這件事跟你說清楚,但因為你跟我說你不想再為了仇恨疲累下去,所以,未免你因為這個原由繼續跟鄒禹楓對峙,我便打消了跟你說這件事的念頭……我沒有心虛,我跟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除了我曾經誤解你是傷害我姐姐的凶手時我欺騙了你,其他時間我並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謊言……”
他冷漠地看著她,良久,他如此回答她,“我會調查清楚這件事,但在此之前,我不會排除對你的質疑。”
她怔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