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遺憾嗎?”
“不遺憾。”西雅輕輕笑了一下,“他又不愛我……事實上,想要一輩子跟他在一起,當時隻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這個世上有多少人是能夠跟自己最初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呢?很少很少吧……
定睛看著此刻唇角浮著輕淺笑意的賀瑾言,西雅又開口,“言。”
“嗯?”賀瑾言把目光對上西雅淺褐色的清澈雙眸。
“我知道她現在就在你的公司為了她所在的公司來跟你談合作,而她一直定居在上諾曼底,所以,你當初在諸多的項目裏選擇了上諾曼底的這個項目,是因為她嗎?還有,上次在上諾曼底的潤豐銀行,你突然離開,也是因為她嗎?”
賀瑾言勾了勾唇,嘴角帶著謎一樣,“如果你以後要執掌你家族的事業,你首先要學會一件事——看任何事都不應該看表麵,你必須往更深沉的利益和意義去想。”
西雅微微瞠圓眼眸,“所以……”
賀瑾言唇角勾了一下,徑直從沙發上起身。“走吧,接你爹地媽咪去賀宅,免得姑姑回頭又數落我。”
......
跟賀氏的合作終於談妥了,明天就將離開加州,可是,溫晴的心底一點都不踏實。
賀瑾言跟她親口明說跟“優斯特”的合作隻因為她在“優斯特”,至於這合作的結果是好是壞,全在於她。
這兩日他沒有再來找她的麻煩,很明顯,他清楚就算他不來找她,她也會再去找他。
她完全不能抱著僥幸的心理,她若什麼都不顧,他真的會毀了“優斯特”的。
當然,偌大的“優斯特”不會因為一次重擊就走向毀滅,但,這個結果如果是源於她,她不可能做到獨善其身。
跟他對峙,她隻會是輸的那一方。
抱膝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想了很久,她終於還是決定出門。
林琦這小妮子跟她說今晚要去酒吧裏嗨皮的,卻不想提早回來,正好在門口跟她撞上。
她已經卸了妝,素顏,“無所遁形”出現在林琦的麵前。
林琦幾乎沒有認出她,還以為走錯門了,待確定了房門號,這才驚訝地捂住嘴,“老……老大……”林琦過了好半晌才喚出。
曾經化很濃的妝是為了避免麻煩,畢竟當時她和賀瑾言的新聞還在風口浪尖,如今時隔兩年,她早已經不需要再化這樣的妝,因為跟賀瑾言傳緋聞的人早已經易主,沒有人會再想起她,隻是如今她已經習慣了以厚重的妝容示人,現在赤裸裸的出現在林琦的麵前,連她自己也有些不習慣。
但,小妮子今天幾次對她欲言又止,她知道,林琦已經在懷疑了。
所以,就算她今晚沒有卸妝,林琦也很快會知道她厚重妝容下的樣子。
“你回來了。”
跟林琦打了聲招呼,她便出門了,林琦還愣在原地,手裏買回來的夜宵也落了地……她決定晚上再跟林琦說清楚。
……
在計程車上的時候,溫晴心想著,今晚無論如何她都要跟賀瑾言做個了斷。
也許把所有的事都說清楚,他會放她一條生路……
再怎麼說,她是瑞斯的母親,看在她曾經那樣辛苦把瑞斯生下的份上,或許她跟他好好說,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而且他現在在跟西雅交往,他大概也不希望她去西雅那裏鬧事。
凱拉裴爾酒店是“嘉臨”集團旗下的酒店,賀瑾言在洛杉磯沒有固定的住所,必然長住的就是自己的酒店,而自己旗下的酒店,自然最好的房間屬於他,所以,她進了戈林度多酒店後,就來到了酒店頂樓的至尊總統套房。
偌大的層樓隻有一個套房。
她站在走廊上,身影單薄,蕭瑟。
盡管走廊上暈黃的燈光射在她的身上帶來幾許溫暖,她的身體卻始終是冰冷了。
在心底掙紮了許久,她才抬起手,按下房間的門鈴。
下午聽林琦說在賀氏集團見到了西雅,後離開賀氏集團的時候又無意間聽到賀氏的員工討論西雅的父母今天特意從英國飛來加州跟賀家人見麵的事,所以,她能夠肯定,賀瑾言此刻必定去了芝加哥。
賀宅在芝加哥,西雅的父母來加州必然是住在賀宅的,賀瑾言自然要陪著。
可明明得知賀瑾言現在不在酒店,她還過來,隻因為她知道他今晚一定會回來。
他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要她“臣服”,或是想要報複她,沒有道理明知道她今晚會來找他,他會選擇讓她吃閉門羹。
門鈴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她抱著膝,蹲靠在了房門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