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局麵就如賀瑾言所說的,他要對付她,就像對付一隻螞蟻那樣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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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有了強大的信念,連死都是不會畏懼。
而現在,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賀瑾言,即使知道下一秒她可能就會被他“捏死”,她依然毫不畏懼,因為心頭恨他的信念是那樣的強烈。
“放了珈瀅,放了這裏所有的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站在他的麵前,一字一句清楚地對他道。
“為什麼那樣堅定要對付我?”
他沒有動怒,隻是淡淡地看著她,但這一刻,他的眼中沒有了往昔的深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直接這樣回答。
“所以,從四年前,你就已經在策劃對付我?”他的聲音仍舊輕淡。
她哼了一聲,“你那樣難對付,我如果不找到能夠跟你對峙的敵人同夥,我根本就對付不了你……所以,這四年,我一直在等你找上我。”
“就算你知道我遲早會來找你,你又怎麼能夠肯定,你能夠吸引到我?”相對於她的情緒波動,他始終淡然。
她冷笑道,“我這樣一個單純無害的美麗女孩出現在你的世界,就算吸引不了你,也能博取到你的信任,不是嗎?”
“那麼,你確定你指控我的所有罪行,都是實質的?”他的聲音淡婉姝風,就像是她第一天認識他的時候。
“四年前,我送姐姐去醫院後,我調取了凱拉裴爾酒店的監控……監控顯示你和展帆在同時段出入了酒店,並且事後,我收到了有人發給我的一段視頻,視頻的內容正是你冷眼旁觀要展帆傷害姐姐的畫麵!!”想到這裏,溫晴禁不住憤憤咬牙,“你為了母親的仇恨對付溫家還不夠,你居然還這樣傷害姐姐,你簡直喪心病狂!!”
若非她當時因為聯絡不到姐姐,而隱瞞著父母去了加州找姐姐,姐姐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人世……
誰也無法想象她當時看到姐姐血淋淋躺在酒店地板上的畫麵是有多麼的觸目驚心,她如果再晚來一步,姐姐就搶救不過來了……
幸好,她在姐姐被送去醫院後就及時調查了酒店的監控,而她看到,他和展帆是當時唯一路過姐姐房外走廊的人。
她調查他的同時,也調查到了他和梁慶文合謀對付溫家的事……
他哪裏會知道,就因為他對溫家的報複,她的父母整整有五六年的時間每天都被債主找上門,而每次債主找上門的時候,父母就要她躲起來,而她在暗處,無數次看到父親被那些債主打得鼻青臉腫……
父親落下的心髒病,也是在那個時候誘發的。
就因為他的報複,溫家落魄,父親被病痛折磨,姐姐變成植物人……
而他像個高傲的上帝一樣,主宰著溫家的一切,好像就連沒有奪走父母的性命,也是為了看到父母苟延殘喘的樣子……
所以,她怎麼可能繼續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惡魔來荼毒他們家?
“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麵對她的指控,他沒有作任何的解釋,隻這樣對她道。
想起父母被追債的那段艱難日子、父親這些年所吃的那麼多抑製心髒疼痛的藥及姐姐躺在病床上麵如死灰的畫麵,她的雙眸抑製不住濕潤。
但她不願在他的麵前表現出她懦弱的一麵,她始終將眼淚維持在眼眶中,淡漠地看著他。
他望進她含著淚光的清澈眸眸底,“這些日子,你對我,真的沒有半點的真實情意?”
她沒有想過他會問她這個問題,眸色陡然一滯。
他跟著說,“你說得很對……溫晴,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為你著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因為你性格裏的那股桀驁不馴,也許是因為你的堅毅,又或許是你在我麵前活潑開朗的樣子,我越來越為你著迷,著迷到甚至有的時候連自己要走的方向都辨別不清了。”
他們“心意相通”在一起的時間隻有前些天那短暫的幾天,但確切來說,他們其實並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所以,他此刻說的這番話,她之前從未聽他說過。
或許是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他根本都來不及跟她說……就好像他跟她說他已經想好孩子的中文名,也來不及跟她說。
是的,她根本不想留在他身邊多一刻……
昨天跟他在床上纏綿綢繆了一整日,他並不知道,事後她足足在浴缸裏用冰冷的涼水泡了整整一個小時……
“你知道我現在聽到你對我說這些,我隻想對你說什麼嗎?”她昂首,沒有絲毫動容的望著他。
他其實全身的氣息都很冷,凝視著她的目光卻始終柔和,此刻兩片薄薄的唇瓣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