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言完整地聽完賀婉姝說的話，但他英俊臉龐上的淡漠始終沒有變。
這一秒，他淡然卻尊敬地回答賀婉姝，“我娶詩語的心意並沒有變，至於詩語的理解，我想是……過了。”
賀婉姝愣了一下，“過了？”隨即皺起眉，無法理解地看著賀瑾言，“難道詩語說你每晚都跟那個女孩在一起，還帶那個女孩去法國度假，這都是假的？”
賀瑾言平靜回答，“的確不是真的……我要找出殺害我母親的凶手，必須通過她。”
賀婉姝搖頭，“可是詩語跟我說，你對那個女孩的感情是真的，隻是你顧及對詩語父親的承諾，你不願意跟那個女孩有真正的發展……還有，你別告訴我你每晚跟那個女孩睡在一起，卻根本沒有碰過那個女孩。”
“這也不過是計劃之一。”賀瑾言淡漠回應。
賀婉姝卻在這一刻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斜看著賀瑾言，“這你就別否認了……你跟詩語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曾經共床共枕，但你連詩語的手都沒有碰過，可是這個女孩，我可是聽說你見人家的第一麵就跟人家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難道這種事也是可以勉強的？”
“我的確對她有感覺。”
賀瑾言在此刻並沒有否認，他掠去此刻腦海了不由自主晃過的跟溫晴在一起的畫麵，沉定地道，“我不知道為何會對她有這樣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本身具有跟其他女孩不一樣的桀驁不馴的性格，又或許是因為她美麗的外表或者她高出其他女孩的智商，但她的確吸引了我……隻是，這樣的感覺在我的心底永遠都不會升華到喜歡或者愛這個字眼，因為，我的人生，我並不允許有超出我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賀婉姝搖著頭，“但你這樣對那個女孩，你有想過那個女孩很可憐嗎？”
賀瑾言兀自邁開了步伐，在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他背對著賀婉姝道，“我會給她足夠的補償，何況，在這段感情裏，她也並沒有對我付出真心。”
“你怎麼說她沒有對你付出真心呢？”賀婉姝反問。
秦管家剛才在電話裏跟他報備的事，在此刻掠過賀瑾言的腦海。
氣氛沉默了約有好幾秒，賀瑾言淡聲回答，“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如果真的在乎一個人，又豈會不在乎那個人的生死呢？
賀婉姝荒涼地笑了一下，“嘉言，我告訴你，女人的心思你是永遠都猜不透的，所以，女人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也不是一眼就能夠看穿的。”
“她是否真心，我並不在意。”賀瑾言丟下這句話，準備離開。
孰料，賀婉姝在賀瑾言即將邁出門檻的那一刻，又道，“既然你這麼篤定你不會傷害任何人，又怎麼有原則不會違背跟任何人的承諾……那溫小姐有了你的孩子呢？”
賀瑾言刹那間怔住了。
腦海裏一瞬間是空白的，回過身，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賀婉姝。
麵對賀婉姝正色的麵龐，賀瑾言狹長的黑眸眯成了一條線。
賀婉姝凝視著賀瑾言此刻略微僵硬的身體，一個字一個字平靜地道，“這是前兩天詩語打電話跟我說的……她說她因為還沒有坐實這個消息，所以還沒有跟你說。”
賀瑾言的眸光變得更深沉。
他跟溫晴在一起這麼久，一直都有服用醫生開的藥。
溫晴懷孕的幾率在醫生的分析裏，隻有百分之一。
賀婉姝一步步走到賀瑾言的麵前，認真地看著賀瑾言此刻異常深邃的雙眸，“我得知這個事情的時候十分震驚，因為我了解你，我知道溫小姐懷孕的幾率很低……所以下午的時候我打電話又去問詩語，但詩語的手機已經打不通了，後來我才知道，詩語當日沒有準備回加州，她留在了S市準備調查清楚溫小姐懷孕這件事。”
“但是因為詩語在S市下榻的那家酒店在那天中午突然發生了惡劣事件，有人在酒店裏安裝了三枚定時炸彈，酒店人員避免危險報了警，警察便封鎖了酒店裏的所有信號和禁錮了酒店內部的所有人，將這些人一一請去了酒店排查……所以，詩語被留在了警局兩天，也無法跟外界聯絡，不過，我已經聯絡S市的律師去保釋詩語。”
賀瑾言沒有回過神，他的腦海裏依舊是溫晴已經懷孕這個事實。
這件事真就如炸彈一樣，在賀瑾言的腦子裏炸開。
從來沒有失去過的理智，在此刻陷入了一片空白的狀態。
賀婉姝看著賀瑾言那沒有表情卻目光愈發深沉的臉龐，幽幽接著道，“我看這位溫小姐顯然是沒有打算將她懷孕的事告訴你……但嘉言你，這樣有原則的人，是否打算過對這位溫小姐負責任呢？”
賀瑾言的臉色在此刻陰翳了下來，倏地，他把手機沉冷地放在耳邊。
手機那頭顯然是他的手下在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