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說……我怕再不說沒機會了!”
“秦姝妤知道我的弱點,利用了我。明明我理智地調查一番就能明白一切,可還是被心魔控製,很不理智地傷害了你。”
“如果那天,刑場上你不被皇上刀下留人,我會劫刑場!”蕭行重說得斬釘截鐵,瞬而有些悲傷,“嗬嗬,可能現在說這些你不會信吧……菀兒,我以為你真的死了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整個心裏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少了你我不過是行屍走肉!”
“菀兒,每想起我差點失去你,心如刀割!”
“菀兒,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就是遇到你,最快樂的那天就是在山中與你相遇的那天……”
“可能你不記得了,五年前的今天就是我與你相遇的日子,漫山遍野的紫菀花兒……我心裏難受,所以喝了點酒,還是壓抑不去想送你一束花,誰知……自作孽啊……”
“……”
紫菀手沒停,飛速地施針、施藥,可心境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
都說醫者冷靜,可第一次,紫菀在治療的時候,手禁不住的顫抖。
她也在怕失去他吧!
還是心底裏不知什麼時候,默默地原諒了他?
……
一切都平靜下來,紫菀看了眼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的蕭行重,走到窗邊。
月兒正圓,往事一幕幕如月前的浮雲,如白駒過隙,閃閃而過。
最後留下的,隻有皎皎的月兒。
大概無論經曆過多少,受了對方多少傷害,都會被時光帶走,最後留下的都如皎皎明月,如本真心。
紫菀不自覺地,唇角一彎。
***
蕭行重不知睡過了多久,醒來發現自己泡在院子裏一個大藥桶中。
是紫菀將自己放到這木桶裏的?
蕭行重焦急地搜尋著紫菀的身影,果然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抱著一簸箕的草藥從外麵進來。
“菀兒!”蕭行重驚呼。
紫菀循著聲音,往這邊一看,恰好看到蕭行重整個人從木桶裏站了起來。
她頓時羞紅了臉,簸箕擋著臉,往屋裏跑去。
“我還活著!”蕭行重拖著腿跑到紫菀麵前。
“你,你!”
蕭行重見紫菀總是背對著她,上前抓過她,“菀兒,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要好好看看她,差點以為再也無緣見她了!
“你,你!”紫菀直跺腳,“穿好你的衣服!”
蕭行重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著寸縷。
“嗯?羞成這樣?是誰幫我去除的衣服,又是誰將我放到桶中?”蕭行重戲謔著,扯過衣服圍上。
“要是以後不想變瘸子,就乖乖地回木桶裏去!”
“哦,哦,對對!”蕭行重立馬歪歪斜斜地回到桶裏,“我腿有傷,動不了了,我哪裏都去不了了!”
紫菀氣急敗壞地往桶裏倒了一桶藥,“給我好好泡著!”
從此,蕭行重便開始表演他的無賴本色。
“菀兒,我今天腿還是疼!”
“菀兒,我睡了一覺,腿都動不了了!”
“……”
持續了半月有餘。
紫菀終於忍無可忍,將鐮刀和藥簍往蕭行重麵前一扔,“去!割不滿不許回來,回來也沒有飯吃!”
蕭行重愣了一下,立馬一個翻身下床,背上藥簍往山上走去,哪裏有半點腿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