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忽然房間來傳來一聲低笑。
白狐猛地一驚,這裏是她一個人的住處,怎麼可能會有人來?
“你在找藥箱嗎?”一聲男人的聲音從沙發處傳來,剛才顧著找醫藥箱也沒注意到背對著她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白狐微微眯起眼睛,隻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過來,我幫你止血。”是杜左琛!
白狐心裏越發奇怪,怎麼會是他?!
“難道你打算血染地板嗎?我可不覺得以你的個性,你會把這裏收拾幹淨。”杜左琛站起來,眉眼含笑地看著她。
這個男人都已經四十多歲了,然而上天卻好像對他極為眷顧,沒舍得在他臉上留下過深痕跡,反而是讓他更加成熟魅力,這種魅力是現在年輕的男人沒有的,是智慧的沉澱和歲月的磨合。
他臉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然而是生出些許冷漠,看得人心頭不由得一顫。
白狐踟躕了一下,最終還是聽話地走過去,將已經被血染紅的手臂遞給他,杜左琛坐在沙發上,抬起她的手,用濕毛巾輕輕擦拭她的血跡。
白狐心頭一動——濕毛巾是事先準備好的,醫藥箱也是被他是事先拿走的,所以他猜到她會受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杜左琛眼神認真地看著她的手,細細擦拭,頭也不抬地說,“我剛才從陽台上看下去,看到你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你肯定受傷了。”
原來如此,還以為他是派人監視了她呢……白狐的變聲器還沒拿走,聲音沙啞得有些怪異:“原本我能阻止冉小萌的,是她的大師兄齊墨忽然出現,所以才……啊!”
話還沒說完,杜左琛握著她的手忽然用力,正好按住了傷口附近,她疼得有些控製不住地悶哼出來。
杜左琛抬眼,眼底有幾分冷漠:“成功者找方法,失敗者找借口。”
白狐抿唇,不敢再說。
“所以,最終你是讓冉小萌去警局報了案?”杜左琛撕開她袖子的粘扣帶,因為有些血液凝固住,將布料和皮膚貼在了一起,一扯會很疼,白狐可不想再遭罪,擋開他的手,杜左琛也沒攔著,白狐用剪刀把布料剪斷,再慢慢把粘住的布料拉開。
“你這女人下手挺狠的,腕脈就在動脈附近,你也不怕挑斷了動脈。”杜左琛在藥箱裏翻找,找到了一瓶止血的,再拿著紗布一起起來。
白狐淡淡道:“如果不斷腕脈,我沒辦法刺中齊墨的小腹,也沒辦法逃走。”說著錯開他的手從藥箱裏拿出另一瓶藥,這是他們組織研發的,對傷口恢複很有效,她往傷口撒了些藥粉,才接過繃帶自己纏起來。
“你們組織都是你這樣的人嗎?”這句話問得有些意味深長,白狐不由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沒回答,隻是反問,“你找我有事嗎?”
杜左琛和她對視的眼底放佛有幾分笑意,然後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原本打算讓封氏栽個跟頭,現在看來是失敗了,所以我們打算在慈善會上再給封氏使絆子,光憑你還不夠,所以想讓你聯係你的人,在那天一起動手。”
“這又是你們背後的那位軍師出的主意吧?”白狐聽著忽然一笑,一雙上挑的眼眸頃刻有了些嘲弄,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杜左琛自然注意到她的笑,卻也沒在意,將染血的布料全部扔進垃圾桶,“他是一個很厲害的軍師,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願意幫助我們削弱甚至拔除封氏這個勁敵的軍師。”
這個軍師就是當初封川易說過的,那個隱藏在暗處,總是給顧氏那個暴發戶董事長支招的神秘人物。
“他如果真的有你們說得那麼厲害,就不會到現在這麼多年還能讓封氏削弱一絲一毫。”白狐隻見過那個軍師一麵,就對他十分厭惡,每次提起他都是很反感,而對完全聽命於他的顧一幹人等更是不屑。
杜左琛動作一頓,眼底倏地浮出了些許冷然神色,再去看白狐的眼神也多了威脅色彩看,她森林道:“是不是我對你太縱容了?導致你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聽命於誰了?”
白狐倏地心頭一跳,剛才是太忘形了,都忘記現在她是為顧氏服務,杜左琛更是能直接命令她,那樣說話實在過分。
“我……”白狐還想說什麼來挽回,杜左琛卻忽然傾身靠近過來,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而他身上隨之傳來的男性獨有的氣息,莫名的讓這氣氛有些曖昧和詭異,白狐的手已經悄然無息地摸上了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