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月果真是個不怕丟麵子的,麵對從身邊不斷路過的仆從,仍舊能夠不鹹不淡,如同一個氣質高雅的公子哥問出話來:“你想怎麼樣。”
“我想要你死。”白兮雨認真道。
江寒月笑了笑,折扇一合,拍在手心,笑道:“被人辜負了,就應該這樣簡潔明了的報複回來,我素來是愛你這一點兒的。你想殺我,盡管來殺,我絕不還手。隻求你不要對這裏其他人動手,若有錯,也是我犯下的,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看著他維護別人,白兮雨越發生氣:“你如今倒是會舍己為人了,怎麼當初傷害我的時候不替我想一想呢!”
她嗤笑一聲道:“難不成你要說什麼魔教妖女,人人得而誅之嗎?”
白兮雨的話隻讓江寒月搖了搖頭:“我有我的打算……縱然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白兮雨猙獰笑道:“你還真是不怕死。”
說話間,他們身邊圍了上百人,隻因他們在這裏說話已經引起了老盟主的注意,旁人不知道白兮雨的來曆,老盟主卻是知道這女子是誰的。
江寒月做什麼事之前都會告訴他,江寒月一貫是個克己守禮的,對爹娘長輩皆是尊重,簡直是再孝順不過的人了。
老盟主知道這女子實力不一般,卻始終覺得,縱然不一般,也終究是人,而不是神,隻要是人就一定會被打敗的,隻是需要一點點手段而已。
他在周圍撒下來清風舒心丸,又提前給十來個武林高手吃下解藥,這才帶人圍了上去。
白兮雨一早就發現空氣當中有問題,也感覺到了這些人的靠近。不過他沒有放在心上,依然是自顧自的同江寒月說話,江寒月沒有輕舉妄動是怕惹怒白兮雨。
世人都道天子之怒,浮屍百萬,流血千裏。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他們卻不知道,如今已有布衣女子之怒,同樣可以浮屍百萬,流血千裏,不過是要多花費些力氣罷了。
白兮雨不搭理,正是因為如此。
橫豎他們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再者也是因為她對生死並不算看重,當有些人死過一次之後,便不再懼怕死亡了,她正好就是這種人。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她看著眼前的架勢,不由得笑了,她看著江寒月,道:“我還以為你會說到做到,的確不會對我動手。如今看來,我倒是高估你了。”
“我的確沒打算對你動手這就是我爹做的。”江寒月怎會不知她是個火爆脾氣,偏生她又頗有實力,不敢太過招惹,以免她怒而殺人。
於她來說,動手殺人如同宰雞屠狗。
江寒月歎道:“你若是願意,可願意讓我同他們說幾句話,我定然會讓他們不再圍住你的。”
白兮雨點了點頭,江寒月本以為她同意了,卻沒想到她又說了一句話,她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父債子償。”
她頓了頓,道:“子債父償也可以。”
江寒月算是聽明白了,白兮雨今時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