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櫻倒是不在這上頭多做糾結,對於這婆子的提議,點頭答應了。
蛋撻其實最有技術含量的是蛋撻皮,蛋撻液很容易調的。
此處還尚未有奶油。
不過這也容易,隻需要把蛋清蛋黃分離,再依次加入糖,牛乳,油,快速打發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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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撻皮就比較麻煩了,因為需要黃油和麵,黃油哪裏去弄是個問題啊。
按理說,製作黃油需要將牛乳高速攪拌分離。
然後將浮在牛乳最上麵一層黃色物質提取出來,用紗布絞幹。
晾幹加熱成為固體。
但是薑櫻這會當真等不了那好幾天。
必須今日做,今日吃到才成啊。
索性也就不必晾幹了,反正黃油塊也是需要加熱溶解,然後和麵粉等一起揉麵的。
薑櫻就吩咐那婆子,找人把牛乳快速不停地向一個方向攪拌。
直到上麵出現一層黃色物質,再用勺子將其撇出,直接與麵粉等揉成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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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子直接就選用了甜白瓷的袖珍小碗兒。
正好放在吊爐裏麵,不易被烤焦。
如此這般指揮著那婆子,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方才得了一托盤蛋撻。
薑櫻吩咐春蘭嬤嬤分出一半給郭老夫人送過去。
其他的就端到沈佳柔屋裏。
自己也帶著棟哥兒往沈佳柔屋裏去。
棟哥兒自從見了那紅漆托盤上,一個個甜白瓷小碗趁著的蛋黃色糕餅,就歡喜的直說:
“三姐姐,這糕可真好看!
三姐姐,這糕怎麼這麼香甜?”
分明還沒吃到嘴裏,他也說的好似真的吃著香甜的了不得是的。
薑櫻好笑,這孩子,也太容易滿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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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良伯和薑兆烈都尚未回府。
沈佳柔本想著等兩人一等。
薑櫻瞧著棟哥兒那樣,勸道:
“母親還是先用些,這糕餅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出來的。
稍放冷些,都失了味道。
我已叫那婆子又烤上一爐了。
待父母和三哥哥回來,叫他們也吃剛烤出來的。”
沈佳柔笑看薑櫻一眼,
“知你一向是個主意多的。”
薑檀從旁替薑櫻說話:
“三妹妹這一向越來越懂事了。
棟哥兒喜歡跟著她不說,就連那廚房上的婆子看見瑩瑩,一張臉都笑的花兒似的。”
李嬤嬤聽這姊妹倆的話,都覺好笑。
人家廚房上的孫婆子又不是無名無姓的,這姊妹倆都一口一個“那婆子”的。
大小姐還則罷了,三小姐這都使喚人家多少回,還把那長公主處的點心方子獨獨教給了孫婆子。
卻依舊隻管人家叫“那婆子”。
也不知道這是多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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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柔與李嬤嬤主仆多年,自然知道李嬤嬤在笑什麼。
瞧著姐弟三個圍在一處撿了點心吃,沈佳柔頗覺小女兒到底還是孩子心性兒。
棟哥兒雖說想吃那糕點的緊,但還是撿了一碗,先捧給沈佳柔吃。
薑檀遞了銀質的小勺子過去。
沈佳柔笑著接了,吩咐馬氏服侍棟哥兒。
蛋撻那種濃香馥鬱的味道和口感,在現代都能讓多少孩子和少女欲罷不能。
更何況是對這會兒的人了。
就連薑檀這一向不很重口腹之欲的溫婉少女都不住嘴地誇三妹妹這糕餅做的著實好。
郭老夫人更是傳話兒,叫薑櫻給勇毅侯府也送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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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嬤嬤不由得在心裏嘀咕兩句,上次三小姐做那蛋黃糕還特意給大殿下送了的。
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薑櫻自己都完全沒想起“表哥”來。
主要可能是因為近來她也沒什麼事要求“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