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是可以跟陌生人隨便有肌膚接觸的人,可,那大手很暖,每次跟她緊緊相握之時,都好像在給她體內注入力量似的。興許是她現在太過黑暗寂寞了,渴望有人能溫暖一下自己,所以,她從來都沒有甩開手。
平靜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一周。
殷小桃因為被摘眼角膜昏迷住院這一事兒,陸琛一直讓人對外封鎖消息,但還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到了殷小桃的養父母耳朵。
陸琛因為公司有一個他不得不出席的董事大會就暫時離開了醫院。
沒走多久,殷家兩口子的聲音就在病房外響起。
“我是小桃的養母,我去看她很正常,你們給我滾開。”殷母的聲音尖銳而犀利。
“這……不如我先給我們老板打個電話吧,請不要為難我們這些打工的。”陸琛有交代過,但凡是誰來看殷小桃,如果他不在都需要給他打個電話,所以這會兒看護很是為難。
而殷家的兩口子則是這麼想的:殷小桃住院之後肯定都是林北城負責的,而林冉冉是林北城的妹妹,兩兄妹誰說話還不是一樣?
殷母有恃無恐的就直接把看護狠狠推開,跟殷父一起光明正大的闖進病房。
剛剛外麵的對話她都聽到了,所以這會兒殷小桃已經睜開眼,目光空洞無色。
殷母卻一點點都沒有因為她現在的狀況而心疼半分,二話不說就大步的走到殷小桃的床邊,隨即掀開她的被子,緊接著狠狠的揪著她頭發,將軟弱的殷小桃輕而易舉就推到了地上。
殷母鬆開了揪著她頭發的手,殷小桃就順著那股勁兒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額頭猝不及防的撞到床頭櫃銳利的邊角,疼得她眼前又出現了一片深紅的血色。
但殷小桃卻不哭不鬧,強忍著渾身的疼痛,雙手摸索著地麵想站起來。
殷母又拿著包對著她的肩膀狠狠的砸了幾下,殷小桃再次倒地,這次她再沒任何力氣爬起來,隻能狼狽的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空洞的眼睛紅紅的,但卻一滴眼淚都沒掉。甚至嘴角還洋溢起一抹似笑非笑。
說真的,她很不明白。她都變成這樣了,還能對他們有什麼威脅?怎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是不是她就活該被欺負?他們都想逼死她麼?
殷母惡言相向的指著殷小桃的鼻子道:“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自從殷家領養了你回來之後就沒過一天好日子。活該你眼瞎了!”
“你怎麼就那麼賤?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看你可憐收養你。”
“你就是喪門星,掃把星,你這個死賤人……”
殷母對她劈頭蓋臉的罵罵咧咧。
殷父雖然沒有像殷母那樣潑婦罵街對殷小桃動手,但看著殷小桃時,雙眼卻是充滿了厭惡的,語氣也是極其的憤怒:“你現在立馬滾出海城,以後不要再回來了。陸先生跟林小姐也馬上結婚,你留在這裏,隻會膈應他們。”
“喪門星,我限你兩天之內離開,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們兩口子離開之前,殷母還是感到很不解氣,拿著包又狠狠的砸了幾下殷小桃。
現在殷小桃感到渾身都疼,可興許是心裏煎熬得難受吧,兩種疼疊加在一起,她竟然就覺得自己麻木了。踉踉蹌蹌的撐著地板站了起來,狠狠的摔了幾下,才觸摸到床,坐了回去。
耳邊還在回蕩著殷母說的話。
陸琛跟林冉冉馬上就要結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