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隻是用我模糊的視力看著他，明明心裏很難受，可眼淚就是掉不出來。
他不知道餘誌榮對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他知道，我想，他也一定恨不得將餘誌榮千刀萬剮。
可是，我也不能讓他知道……
我的矛盾，我的害怕，我的心軟，造就了今天這個局麵……
我恨餘誌榮，更加恨我自己……
可我發現，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南修，你這又是何苦呢？”
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就因為他接手了餘誌榮的案子，很多事情都被餘誌榮發現了，而他也成了餘誌榮威脅我的籌碼。
然而，我卻什麼都不能說，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也不能讓他知道。
莫名有些憂傷，而秦南修卻隻是看著我，對我說：“隻要能夠幫到你。”
我尷尬地笑了笑，迅速離開了警局，顧默堯就跟在我的身後，但他似乎什麼都知道，所以，也什麼都沒有問。
坐進車裏，我把車窗打開來，陽光曬進車裏，讓我覺得莫名溫暖。
可沒有人知道，其實，我心裏某個地方卻有一片陰影是陽光照不到的。
其實，我應該感到慶幸才對，至少我爸爸找到了一顆合適的心髒，並且換心手術也很成功。
還沒有到最壞的一步，不是嗎？
顧默堯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低聲問道：“餘誌榮又用那件事情威脅你了？”
我默然轉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跟著，沉沉點了點頭。
“你妥協了？”
他問，微微揚了揚好看的眉毛。
可我卻搖了搖頭，對他說：“沒有。”
“這就對了，你的退縮與讓步，隻會讓他得寸進尺。”
顧默堯的聲音低低地傳進我的耳朵，卻好像一瞬間穿透了我的內心。
他說得沒有錯，我不能再退縮了，我的退縮隻會助長餘誌榮的囂張氣焰。
我越是害怕他，他就越是會欺負我。
突然之間，我發現，顧默堯的側臉是那麼好看，不得不說，那一刻，我被他吸引了。
……
又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餘誌榮竟然被無罪釋放了。
不得不說，作為律師的秦南修真的很厲害，可是，這也更加讓我提心吊膽。
餘誌榮回到公司上班的那一天，我正好從顧默堯的車上下來。
我本想避開他，可他卻一眼就看到了我。
“早上好啊。”
他走到我的跟前，故意和我打了聲招呼。
“恭喜你，重獲自由，不過，這種自由你應該好好珍惜才對。”
我說道，絲毫沒有理會他臉上的表情，自顧自地和他擦肩而過。
可他卻也絲毫沒有在意，跟在我身後走進了電梯。
電梯裏的人很多，不少人和餘誌榮打招呼，卻鮮少有人理會我，我已經習慣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餘誌榮在我的身邊，我就感覺到連空氣都是齷齪的。
就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