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倒是個聰明人,盈盈一拜,聲音輕盈極了,對景明說道,“既然皇上還有事情,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臣妾在明儀殿內煮好皇上愛喝的茶,皇上若是忙完了,記得來喝。”
景明十分欣慰她的體貼,點點頭。
“去吧!”
等到明妃走了之後,貂子才站起來,快步走到景明的身邊,將信函遞給景明,恭恭敬敬的候著一旁,等著景明的吩咐。
景明將信拆開,越看便越生氣,甚至直接將那信紙攥成一團,隨手將台麵上的東西揮灑了一個幹淨。
“這算是什麼,這是在威脅朕嗎,難道沒有了區區一個女子,我大涼就要滅國了嗎?簡直可笑,簡直可笑至極。”
景明被氣得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麵對著那信紙上寫的種種,恨不得立刻就下一道聖旨,馬上將安然五馬分屍,才能消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景明實在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親弟弟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來和自己作對,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來要挾自己,這簡直可笑,簡直可氣。
“貂子,給朕研磨,朕倒是要看看,殺了她,朕的大涼到底會不會被滅國,朕就不信,沒有她,朕就贏不了著一場仗了。”
景明已經被氣得喪失了理智,眼睛裏全是怒火,貂子急忙將紙墨筆硯預備好,一邊研磨,一般看著景明的臉色。
景明握著毛筆,手還在被氣得不停顫抖,他們這是在公然挑戰自己的權威,這是在公然向自己挑釁,若是不能懲戒,日後自己還如何在萬民之前有威嚴所談,又有誰會忌憚自己的聖旨呢!
“七王妃安氏,性格乖張,目無法紀,公然抗旨,置皇命於不顧,著實可氣,本應誅滅九族,行淩遲之罪,念及與七王爺夫妻情分,賜白綾一條,以留全屍。”
寫完之後,景明握著玉璽,卻遲遲沒有動作,氣漸漸消了之後,他便也恢複了理智,的確如同柳銘在心中所寫的那樣,他自己也是知道安然的本事的,她的醫術,太醫院的那些廢物們根本比不上,若是真的殺了她,恐怕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而猜想柳銘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敢輕舉妄動。
景明一時之間犯了愁,若是不處置安然,自己以後的威信就會散失,若有人都可以不拿自己的聖旨當回事,而若是處置了安然,邊關的怪病著實棘手,這事的確是左右為難,不好辦啊!
“皇上,你這是怎麼了!”
貂子跟在景明身邊這麼多年,自然能明白景明內心的掙紮,他也知道剛才皇上不過是氣急了的,如今回過神來,自然是左右難辦。
“奴才倒是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啊!”
景明看著貂子,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貂子跟了自己這麼多年,聰明伶俐,許多事情上,他倒是比自己都看的透徹,如今倒是不妨聽一聽她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