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並沒有理會景旬皺起的眉頭,繼續打趣著他,一邊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心情與景旬截然相反,張揚的笑一直掛在臉上,帶著一份神采奕奕的颯爽。
“嘖嘖,真是夠奢侈的,你這一次就喝了半壇子的曇釀,要知道這個酒我隻有在去年的宮中年宴上才有機會喝到的,你一個不愛飲酒的人,居然有這樣的珍藏,真是暴遣天物啊!”
那男子拿過一杯湊近鼻子前,剛剛碰到,就立刻知道這杯子裏是什麼酒,頓時覺得肚子裏的酒蟲被勾了出來,喉結上下翻滾,小小的含上了一口,頓時酒香溢滿了他的口腔,咽進去之後,還有淡淡的酒氣殘留,甘冽清爽,有一股霸道的後勁,讓那男子砸了下嘴。
嚐過著酒之後,男子忍不住開始吐槽景旬,他心中清楚,景旬這個家夥平時從來不縱情聲色,甚至連他們這些知己朋友們聚在一起都不會沾酒,如今在他家中發現這等好東西,自己怎麼也得坑他幾壇來,省的他不喝白白糟蹋了這些好酒啊!
想到這裏,男子忍不住又小抿一口,那股子酒香滿足了男子體內的酒蟲,男子滿足的笑了笑,眉眼如同春天的嫩葉修長,讓人看了隻覺得十分容易相處。
“嗬,你倒是小瞧本王,本王屋裏還有兩個空壇子,你若是實在喜歡就拿去,本王絕對不說什麼!”
景旬本就心情不好,又怎麼會不言不語的任憑著他的編排,冷眼看著他的模樣,心中的不悅全都印在臉上,麵前的這個男子是剛從北境回來的前鋒大將宋鈞亭,他是景旬少有的從小就在一起玩的摯友,他父親是之前的護國大將軍宋贏,為了大涼立下過汗馬功勞,他家一門世代為將,征戰沙場,前些日子北境戰亂,景明派他去平叛戰亂,別看這個家夥長得俊美,像是個女孩子,但是行軍打仗一點也不是繡花枕頭。
“你若是覺得北境不好玩,本王就請皇兄派你去南邊駐守,想來你應該是十分情願的吧!”
宋鈞亭看著景旬,眼睛中頓時流露出“你這個人好毒的心腸”的表情,北境那邊是牧族人,他們居住在草原之上,四處為家,漂流不定,一匹烈馬一把好弓就可以生存,所以那邊向來都以民風彪悍著稱,自己這次前去,可是吃了不少的虧,雖然勝了,但是終歸還是死傷不少,如今景旬居然又和自己要讓他去另一個地方去駐守,他著實是被嚇壞了,那頭就像是撥浪鼓一樣搖個不停。
“你這個人,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陰險,本將好不容易得勝歸來,你不來給本將接風洗塵,本將不見怪,本將親自來找你,你,你卻說要將本將派去南邊駐守,不就是打趣你幾句嗎,還是這麼小氣!”
宋鈞亭看著麵色越來越黑的景旬,訕訕的摸著自己的鼻子,停住了源源不斷的嘮叨,朝他擰了下鼻子,假裝自然的換了一個話題。
“哼,本將就不和你計較了,你這個家夥居然趁著本將外出平亂的時候偷偷成親,果然是不仗義,不過本將回來之後就聽說了,你們倆個十分恩愛,而且還是你去求得皇上賜婚,哈哈,沒想到你這麼個悶瓶子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