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三步並作兩步,抽走安然手中的‘草木綱要’,翻著看了看。
“嗬,離你進府診治已過了三日,老夫人的院子可是半點好轉的消息也沒有,一介江湖庸醫少在這裏裝什麼高深莫測了。”
說完就撕碎了手中的醫書。
安然眸中銀光閃過,眉頭微微蹙起,聲音帶著冰冷寒意:“你可知道這本醫書作何價值?”
“價值?我呸!”珍兒翻了個白眼,“姑奶奶賠你一兩銀子可好?”
安然也不惱,抿了口茶悠悠開口道:“‘草木綱要’由醫門門主親筆撰寫,每一例都經由他親自鑒證,別說是普通醫者,就是放在太醫院也是做夢都看不著的東西。”
珍兒囂張的氣焰一頓:“胡說,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在你手上?!”
“這樣,我給你個機會,將這本書重新粘貼起來再抄錄一本,此事我就不予追究了。”
入眼的吃食粗糙無比,顯然是這珍兒特意尋來‘孝敬’她的,安然唇邊浮現一抹冷笑想到。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命令我,老夫人的病沒有好轉你就等著和你那莫須有的師父陪葬吧。”
珍兒老早就聽劉姨娘院子裏的丫鬟說過,這安然不過是個打著醫門旗號的江湖騙子,這幾日老夫人那便確實也沒有消息傳來,這才讓她大膽起來。
推門聲突然響起,大夫人今兒個穿了身桃色襖裙,人比花嬌。
“這是怎麼了?安大夫,老夫人已經無事了,差我過來請你去敘話呢。”
聽見這話,珍兒的臉瞬間變得灰白,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大夫人察覺氣氛不對,地上一地廢紙,桌子上的飯食粗糙無比,當即沉下了臉色。
“到底怎麼回事!?”
安然起身:“無事,不過就是我師父給我的醫書被撕爛了而已,待我回封書信讓他再花個十年,重寫一本便是。”
此時珍兒已是抖如篩糠,汗如雨下,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對安然歉意一笑,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深怕因此得罪了醫門。
“先去見老夫人吧。”對於跳梁小醜,安然向來懶得理會,草木綱要不是孤本,所以無甚在意。
大夫人連忙點頭,拉著安然的手,親親熱熱往外走,珍兒將自己縮在陰影裏,臉都快貼在地上了。
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大夫人淡淡的聲音傳來:“來人,把珍兒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珍兒聞聲癱倒,可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