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輪圓月懸掛在望月灣醫院上空,散落整個黑夜的清涼。
急診大樓的樓頂,舞羨魚穿著病號服坐在危處,長發被風吹起,她仰頭望天,這裏是最靠近圓月的地方,仿佛伸手可及,又好似夢裏的虛幻遙不可及。
“我這是,做了一場夢嗎?”
可舞羨魚腦海裏的記憶偏偏十分清晰,辛西白,寒骨,鄭冬,哭哭,春葉,甘巳靈,百裏珊瑚……
舞羨魚恍然淚水盈滿眼眶,像是冰冷的月光落在她的眼中,驚起波瀾。
“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是你送我回來的嗎?他活了嗎?”
舞羨魚無法抑製回憶在腦海裏翻湧,若非是夢,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害了多少人。
醫生值班室前,護士匆忙敲門。
“林醫生,五號床病人不見了!”
值班室內,林醫生疲倦得未脫手術衣帽就倒在了床上,就連口罩都隻扯下一半。護士的急聲,令他目光驚醒。
林醫生不知受何牽引跑上樓頂,看見消失的女病人高高站在圍欄上,站在月下。
來者的腳步和喘聲舞羨魚都聽見,她轉身回望,風幹眼淚的目光淡漠失色。可當林醫生一把扯下口罩的瞬間,月光照明他的容貌,令舞羨魚的眼光起死回生。
“白尊主?”
沒錯,舞羨魚眼前這個男人,長著一張辛西白的臉。
“舞羨魚,那裏很危險,小心。”
林醫生邊說邊走向舞羨魚,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他向舞羨魚伸手過去,她目光凝視著這張刻骨銘心的臉,相信此刻不是夢。
“林醫生!”
一聲突來的呼喚打破了二人之間無聲勝有聲的凝望,舞羨魚不慎受驚,一腳滑出了樓外。 “啊!”
舞羨魚刹那驚停,生死一線間,林醫生緊緊抓住她的手將她墜落的身軀拽住。從他頸前掉落的,是舞羨魚那時親手給辛西白戴上的月見草鏈。
“是你?”
“我好不容易把你從死神手裏搶回來,你不能死。”林醫生用盡力氣露出讓舞羨魚熟悉的霸道一笑。
舞羨魚又一次從死亡邊緣被救回,她真的渾身發軟,毫無力氣,拽著林醫生的項鏈昏倒在他懷裏。
舞羨魚睡意昏沉,聽到林醫生查房的聲音,似曾相識,如此熟悉,令她安臥,十分心安。
舞羨魚生命征平穩,自然醒來,手心死死得拽著月見草鏈。
“林醫生?”
舞羨魚又一次走出監護室,護士趕忙上前。
“這位患者,你現在不能……”
“我找林醫生。”
“林醫生他現在應該……”
“你醒了!”
那個聲音傳來是欣慰和喜悅,舞羨魚轉頭望去,林醫生穿著規矩白大褂,沒有戴手術帽的他,有一頭肆意的卷發。他的眼裏,既有辛西白的沉穩,又有寒骨的張揚。
二人對望之間,不隻是舞羨魚的眼裏情感泛濫。
“這種氛圍,是看對眼了嗎?”一個實習護士皺著眉頭認真地說。
舞羨魚和林醫生恍然回神,舞羨魚攤開手心的月見草鏈,說:“這個,是你的吧。”
“是我的,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昨晚你居然抓著它不肯放。”林醫生笑望舞羨魚。
“這個,有什麼故事嗎?”舞羨魚問。
“這個故事啊,我們整個科室的女性都知道,我們黃金單身漢林醫生說,有一個女人送她這個鏈子,說有一天會憑著這個找到他,可是他既說出那個女人的身份樣貌基本信息,至今也沒有一個女人來認領他,一定就是他用來拒絕女孩子的借口吧!”護士調侃道。
林醫生無從解釋,卻見舞羨魚聽到這兒欣慰地笑了。
“不是借口,她來了。”舞羨魚拿起鏈子向林醫生走去,相近之間,將項鏈戴回他的頸項,“我找到你了。”
一刹,林醫生恍然心有定所,那個女人有了身份,樣貌,就是舞羨魚。
“我叫舞羨魚!”舞羨魚粲然一笑打破過往。
“我叫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