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是看見了。”甘巳靈輕聲說。
“女人啊,真是無論什麼年紀,都有一顆八卦之心。”舞羨魚不禁感歎。
“到底是不是嘛魚師姐?”哭哭一臉興奮期待著。
“靈靈沒有說錯,可事倒也不是這麼回事……”
舞羨魚向哭哭解釋了她遇到厲害角色眼睛受傷的事以及在藥緣穀接受治療的事,這才解了哭哭的好奇之心。
“寒骨尊主對魚師姐真好,不僅帶你去治病,還陪伴照顧這麼長時間,真不像寒骨尊主的風格啊!”哭哭感慨似的。
“那哭哭認為寒骨尊主應該是什麼風格?”
“冷漠,無情,沒人性?”哭哭不太確認地評價道。
“你這樣說寒骨尊主,當心下次水係靈術課他體罰你!”舞羨魚笑道。
在舞羨魚看來,她對寒骨也經曆過哭哭說的這般認知,可時至今日,她的心悄然早已改變。
寒骨讓舞羨魚先行回門,他便是腳步匆匆往相思洞趕去,融化了除他以外無人能為的冰門。冰棺依舊,洞中漆黑依舊,可棺中本就傷痕累累的女屍,更加腐爛了身體。
寒骨一拳緊力輕捶在冰棺上,孔相思承受人所不能承受之痛,最終為他付出了生命,可他自負驕傲,卻什麼都不能彌補。
寒骨突然意識到,天燼所言所講是否屬實,他並不知曉,可在玄天山附近,就有一個人,曾對破天錄了如指掌。
寒骨離開相思洞奔向弱水湖,驚濤湖麵,直入浮沉宮。
“渺兮!”
寒骨無人可攔。
渺兮先前聽聞寒骨攜弟子消失在萬葬海的消息,本真信了如傳言那般,水門門主攜弟子私奔,以為是她自己高估了寒骨的野心,他其實並不想統領玄天山。
可如今寒骨歸來,渺兮驚喜不已。
“寒骨尊主竟然回來了,回來便到我浮沉宮,看來我這老朋友對你而言,還算重要。”
“廢話少說,本尊此次來,是要問你有關破天錄的事。”寒骨十分厲色。
“破天錄與我何幹,寒骨尊主為何不去飄渺之巔請示。”渺兮臉色淡漠。
“十三年前,破天錄可有昭示玄天山下一任玄主的人選?”
“十三年前,我都已經為了一個無情的男人離開飄渺之巔了,這事我怎麼會知道。”渺兮不否認。
“那本尊換個問題,破天錄可有記錄秘術能夠複活死人?”
渺兮臉色煞變,一頓而笑道:“生死乃是天地之間順其自然的道理,就算是破天錄,哪能有這種違背天道的術法?”
”當真沒有嗎?”寒骨此刻眼裏更多失落而非受了欺騙的憤怒,“本尊並非沒有去過飄渺之巔,但以本尊的眼睛並不能看見飄渺破天錄,但是你不同吧,你是為守護破天錄而生,自然能看見。”
“寒骨尊主錯了,正是因為我曾經是為破天錄而生的守護者,才始終看不見破天錄,不然天下不就任我主宰了。”
“天行赤眼能夠看見破天錄,是嗎?”寒骨即刻轉問,那一刹他看渺兮的臉色,慌張得確有其事。
“寒骨尊主今日來,就是為了追問破天錄的事嗎?”渺兮異無平常的沒有鋒芒。
“否則你認為本尊為何而來?”
“萬葬海一戰,你那個不可一世的徒兒還好嗎?”
“小魚兒很好,不勞你掛心。”
“是嗎?我還以為她出事了,你才這麼著急追求破天錄。”
“有關於破天錄的事,你不可能一無所知。”
“浮沉在弱水之濱,守衛飄渺之巔這麼多年,我對破天錄自然還是有個一知半解的,不過我真的看不見破天錄,世間能夠眼觀破天錄之人萬中無一,既然你也同樣不能,那就說明注定你我都是活在天道秩序底下,而不能妄自犯上,既是如此,又何必苦苦追尋。”
寒骨轉身離去,他憑借與她十多年的交道信了渺兮的這番話,也的確真實,但並非他所滿意。
“寒骨尊主這便走了嗎?”
“既然渺兮宮主不知,那本尊就另尋他人。”
渺兮望著寒骨的背影哀默,對飄渺之巔而言,她自決意離開那日起便是個局外人,可她對破天錄的了解卻是爛熟於心。決離之時,她便發誓既不再身為守護者,便不再記起破天錄的任何相關事宜。
除此之外,渺兮對寒骨愛而不得,卻依然不願意推他入危險之境。
“寒骨啊寒骨,在你的心裏,有了新人不忘舊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我的一點位置。”
飄渺之巔遺世之外,弱水一族世代身負守護破天錄的天職,渺兮卻在許多年之前就為了寒骨解除職分。
寒骨初入內門成為水門關門弟子,隨師父瞻仰飄渺之巔,他的少年風姿,叫渺兮一眼淪陷,至此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