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靈活現的舞羨魚又一次出現,他與辛西白講述著方才發生的一切,柳下肆卻保持懷裏空蕩的姿勢,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就是舞羨魚給予他的感受。
舞羨魚向白尊主告知完情況,卻將手心捏緊的一物偷偷揣進衣袖。
“小舞可有受傷?”辛西白急切問道。
“沒有,還好我機智,沒讓火球砸我頭上。”
“多虧你及時出手才能讓兩方族民受災。”辛西白鬆了一口氣,舞羨魚雖然髒兮兮的,卻幸是安然無恙。
“不過這火球是怎麼回事呢,總覺得不尋常。”舞羨魚憑感覺道。
“此事有待調查,隻是小舞夜裏出行,可是與柳下族長有約?”辛西白的目光從舞羨魚轉到依然不動的柳下肆。
“約!沒有啊!”舞羨魚矢口否認。
“阿舞沒事就好。”柳下肆的聲音似是穿透了舞羨魚的胸膛自身後而來,竟讓她莫名地有所觸動。
柳下肆沒有為難舞羨魚半分,兩位族長各自回到族人居處吩咐下去警戒,一夜安然度過。
次日,舞羨魚再隨辛西白和風生族長到昨夜事發之處,黑夜之下掩藏的,日光明亮的此刻全部顯露。
那個凹陷之下,深深烙下一個“燼”字,獨獨一個字,卻好似能夠叫天地失色。
“向天燼!”風生族長驚目愕然。
辛西白向來沉著的目光竟也有一刹動容,舞羨魚隻是默想,這個向天燼便是鄭冬說到過的那個曾與辛西白和寒骨同為五門主之一,並且靈力更勝他們,卻莫名其妙叛離玄天山之人。
至於個中內幕,舞羨魚尚不清楚。但看風生族長不安的目光,舞羨魚不由得起了好奇心,十幾年前玄天山的火尊主,究竟有何不為人知的故事。
“白尊主,風生族長口中說的向天燼,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舞羨魚試探地問。
“長輩之事,你一個孩子還是不要太好奇的好。”風生族長眉目深皺。
“孩子,我……”舞羨魚莫名其妙地被稚嫩看待了,辛西白竟還同意風生族長的意思,“風生族長說得沒錯。”
辛西白讓舞羨魚一人待著,他與風生族長便對此事有一番討論。
“十三年了,盡管玄主和四長老當年便認定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向天燼終究還是回來了。”風生族長格外語重心長,“可他回歸,為何會選中我棲風穀呢?”
“或許是因為我吧,亦或者,每一處他都不會放過。”辛西白的凝肅重了幾分。
“他一旦回來,玄天山必定首當其衝,十三年前的慘劇……”
“我一定不會讓十三年前的事重演的。”
舞羨魚隻是遠遠看著,辛西白和風生族長的背影都籠罩著難言之隱和事態嚴重的陰影。
無奈舞羨魚對向天燼的了解,實在太少,但這個玄天山的罪人,卻讓舞羨魚萬分好奇,就因為他是多少年來玄天山唯一掌握天行赤眼這一絕難靈術的人。
舞羨魚掏出一枚眼睛大小的紅晶石,自昨晚炸裂火球堙滅之後殘留,溫熱從未消減過,就像一雙紅色的眼睛,天行赤眼。
“阿舞!”
舞羨魚從注目凝望醒神過來,竟見柳下肆領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從燒成灰燼的林那頭走來。
舞羨魚稀奇柳下肆的所做所為,很是想不通。
“柳下族長這是帶孩子春遊嗎?”
“本族長,領著族中擅長生靈術的孩子來幫忙。”柳下肆擺出一副樂於助人的態度,卻被舞羨魚無情反駁,“被燒的可是你家森林,怎麼你們還是幫忙了,應該是求我們幫忙才是。”
柳下肆對一個稚嫩的女孩兒使了一個眼色,她便跑到舞羨魚跟前將她抱住,甜美可愛的聲音簡直是最大的武器。
“主母主母,幫幫我們吧!”
“主母,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放火燒山了!”隨行的大大小小孩子一致鞠躬。
舞羨魚一刹驚訝,卻仿佛明白了柳下肆的退一步,他竟然也沒有那麼不可思議。
“你們要是叫我姐姐的話,我就考慮考慮。”舞羨魚端起架子要求。
孩子們一雙雙天真的目光偷瞄著柳下肆,不知改口與否。
“先叫姐姐,以後再叫主母也不遲。”
“姐姐!”
由舞羨魚指揮,柳下肆主領,一眾天賦靈力的孩童散發出最純淨的力量,使這棲風穀恢複墨綠青蔥。
舞羨魚跟柳下肆稍坐,孩子們在草原之間快樂奔跑。
“柳下族長靈力強大,我想問問,你可會天行赤眼這靈術?”舞羨魚早已好奇。
“阿舞可會失望我不會此術呢?”
“據說會的人很少很少。”
“確實如此,自從你們玄天山向天燼之後,就再沒聽說何人能夠掌握此術。”
“那你對向天燼知道多少?”
“不曾了解,隻知他是玄天山叛逆,銷聲匿跡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