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羨魚即刻施展水術滅火,卻才注意到柳下肆掌控火術的程度,竟能在火術脫離控製有所依附之後,依然能夠控製其堙滅,單憑這點,舞羨魚不得不承認,柳下肆強過自己。
“看來是打不過他,既然不能報仇,那也不能給白尊主惹麻煩。”
舞羨魚心裏默默盤算著,柳下肆卻笑得得意,不僅是對他自己的自信,更有對舞羨魚的滿意。
“阿舞可是認輸了?”柳下肆自信滿滿笑問。
“當然不是,我隻是突然想通了,不管我是打贏了你還是輸給了你,你都有借口刁蠻白尊主,我這趟來,隻是跟著白尊主曆練,而不應該給他惹麻煩。”舞羨魚理智沉靜地給自己台階下。
“阿舞對那個白尊主,還真是貼心著想啊,不過,就算沒有你,難道我就得聽從他所代表的玄天山的指令嗎?”
“白尊主是受木尊主所托來這裏調解兩族關係,怎麼是命令了?”
“還能不是,他不就是想讓我帶領族人不再用火,這絕不可能!”
“白尊主,好像從來沒有說過這話,一直都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柳下肆這才與辛西白正麵相對,辛西白欣慰舞羨魚沒有任意妄為,並且還為他創造了與柳下肆冷靜交談的機會。
“不知白尊主此番來棲風穀,究竟是有何事要與本族長商議?”柳下肆端起他身為族長的架子。
“我聽聞,柳下族長祖上有極為擅長火術之輩。”辛西白打開話題。
“正是如此,我族才會不拘泥於區區木係靈術,兼攻火術。”
“納新傳承並非不好,隻是柳下族長也是這棲風穀的一員,難道就願意看這穀中漫山遍野的青翠化作荒土嗎?”
辛西白帶著柳下肆走過風生草原,雖然經過他與舞羨魚的修複,許多斑駁已然重生草綠,但依然有的地方,大片小片的焚燒餘跡,甚至有些經過不知幾多次烈火的土地,已然幹裂,寸草難生。
不止是風生草原,以西的樹林屬於柳下族的地盤,未經辛西白的施布,更是傷痕累累。
柳下肆從來都隻是鼓勵族人修習火術,從未在意過是否毀壞樹林原野,在他心目中,攻擊性的火術遠比柔和的生靈術來得重要。
“其實柳下族長讓族人修習火術並無不對,但如果能夠兩者兼顧,豈不是兩全其美。”
“白尊主此話何意?”
“柳下族長依然可以鼓勵族人修習火術,與此同時,他們無論毀壞了一棵樹或一株草,便要以生靈術複生之,如此一來,不正能夠二者兼顧,兩全其美了嗎?”
辛西白此話毫無失禮,就連舞羨魚一個無所謂放火燒山的人都默默認同,他這砍了一個人再給人縫傷口的理論。
舞羨魚暗想這番話應該能夠說服柳下肆,他並非對木係靈術厭惡至極,誰人又不想一箭雙雕,一石二鳥的成事呢。
果然,柳下肆明白辛西白話中道理,他瞄了一眼舞羨魚,她的輕鬆笑意即刻斂去,扭過頭擺弄黃泉劍。
“白尊主的意思,我聽明白了,隻要是有利於我柳下族族人的建議,本族長自當接納,此事,我會在族中吩咐下去。”
“柳下族長明理通達實乃兩族之幸。”
“白尊主要說的話說完了,接下來,就輪到我說了。”
舞羨魚沉默許久,終於起了不好的預感。
“本族長對阿舞一見鍾情,我這人性子急,想愛就愛,想做就做,已然以主母之禮將她介紹給我的族人們,不過阿舞脾氣扭,或許是我做的不夠合乎她心意,白尊主身為玄天山一門之主,還勞煩你做個中間人,為本族長與阿舞,成就一段美好姻緣。”
辛西白神色微變看不出明顯的情緒,但舞羨魚的臉色就是能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柳下肆竟能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
“真不知道柳下族長的臉皮怎麼能厚成這樣,還一見鍾情,我是不會信的,就算是白尊主也做不了我的主,你就別妄想了!”
“白尊主你看看阿舞,這般潑辣,不過本族長就是喜歡她的勁兒。”
“柳下族長,小舞雖是玄天山的弟子歸於管束,但婚姻一事,卻不在玄天山掌控,但也正是因為小舞是我玄門弟子,我便有義務保護她的人身與自由,若是她不願意與柳下族長結緣,我不可強求,但如果是柳下族長強人所難,我也定會維護玄門的弟子,站在小舞這邊。”
辛西白的波瀾不驚,舞羨魚卻心中澎湃,他這般直言維護,流露微妙的感情,不僅僅是站在玄天山的角度,而是如他所言,站在舞羨魚這邊。
“白尊主的意思,就是此事你不成全了?”柳下肆突然色變,“看情況白尊主還會在棲風穀逗留些時日吧,無論如何,我都會得到阿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