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言坐在床邊一動不動,但是她看到方信陽在逗城城,心裏竟然隱隱產生了一絲不安,漸漸地那絲不安慢慢籠罩了她整個心靈,葉新言的手指開始忍不住緊張地顫抖起來,她下意識地死命捏住自己的衣角。
方信陽逗了會兒城城,回頭看看葉新言坐在床邊一聲不吭低頭玩衣角,他抬手看看表又往門外看看,按理說辛梅半個小時前就應該到了。
方信陽思來想去怕再等下去,一會兒人多了不好辦,去辦出院手續太多還要等。方信陽直起身子走到葉新言麵前,抬手摸摸葉新言頭頂用哄著葉新言的口氣說道:
“言言,我去辦出院手續,很快就回來,你和城城要在這裏乖乖等我。”
因為葉新言和城城的情況比較複雜,方信陽在住院部和門診樓之間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等他把所有手續結清跑回病房時,都已經一個小時以後了。
當方信陽一腳踏進病房時,隻見辛梅一個人在病房裏坐著。辛梅聽到急促地腳步聲,高興地抬轉頭一看,母子倆同時發出聲音問道:
“言言呢?”
又同時跨下臉脫口而出道:
“壞了!”
倆個人趕緊一起往外跑:
“媽,你怎麼來這麼晚?”
“路上堵車……唉……你瞎跑什麼呀?”
母子倆互相埋怨著,腳下卻不敢停地四處搜尋著。
看著葉新言緊緊抱著孩子一聲不吭坐在車後座上,好像如臨大敵一般四處張望著。抓著方向盤緊張地看著後視鏡的戴亞楠,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好了。
早從辛梅來醫院時就跟她說了葉新言最近的狀況,怕擔責任的戴亞楠,想了想最終還是悄悄用手機給方信陽發了個短信:
“哥,嫂子在我這兒。”
方信陽此刻正站在監控室,他已經在醫院的整棟大樓中裏裏外外找了個遍,甚至連監控都調出來了,卻隻看見葉新言抱著孩子一路不停東張西望,似乎在躲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當她走出醫院大門,好像是聽到什麼人叫她,最終很快上了一輛白色的轎車。
當方信陽看到這個情景時,他都快絕望了。正當他拿出手機準備報警,手機信息提示音響了一下,點開一看是戴亞楠報信的信息,方信陽的心這才慢慢安定下來,疲憊的身體一下放鬆了。
方信陽撓撓頭思來想去,他終於意識到問題有可能出在自己身上,如果他現在過去找葉新言,無意是雪上加霜更加刺激葉新言。
最終,方信陽給戴亞楠發了個信息:
“今天就拜托你暫時看好她,我會想辦法很快接走她。”
方信陽又趕緊給辛梅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當辛梅聽說葉新言自己抱著孩子坐到戴亞楠車上,連連嘖嘖稱奇道:
“咦奇怪了,言言竟然還知道坐戴亞楠的車?”
方信陽瞬間感覺自己這個電話是不是打錯了:
“媽,言言又不是弱智,也不是自閉症,更不是失憶了,行了行了你先掛了吧,回頭再聯係。”
母子倆結束通話後,方信陽趕緊給他在美國的主治醫生菲利普打電話谘詢,菲利普當即就想到了一個人:
“Sun,我有個朋友恰好是治療抑鬱症的專家,我把他的MSN給你,你直接和他聯係好了!”
方信陽按菲利普給的MSN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沒想到很快就有了回複。方信陽把葉新言的情況告訴了這個專家,這個專家表現的很有興趣,就問方信陽和葉新言是怎麼認識的。
方信陽雖然覺得這個專家真是八卦,但還是把自己和葉新言多年的恩愛糾葛給他詳細說了一遍。這個專家等了好一會,才給方信陽發過來一個讓人唏噓不已的結論,因為和葉新言最親近的人總是在不斷的離開,所以造成了葉新言的安全感缺失。
這個用中國結做頭像,以此表示自己有多喜愛中國文化的美國佬,最後竟然拿腔捏調的發過來一句語音:
“解鈴還需係鈴人!”
方信陽看著MSN上那條回複沉思了良久。
第二天一早,方信陽敲開父母臥室的門,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爸,媽,我準備帶言言和城城回雍城。”
方信陽想盡辦法和雍城老宅那個買主聯係上,他迫切地表露出他要買回這個宅院。一開始那家人怎麼都不同意,即使方信陽說破天也不肯賣。
辛梅詢問出方信陽買房之路並不順利,又專程跑了一趟雍城。母子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買房子的前因後果跟那個買主說了一通,買主立刻爽快地簽了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