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無比溫柔,像是四月穿過桃花的春風,“可馨別怕,我還在。”
我傻傻地任由他抱著,對他的懷抱無比眷戀,可是下一秒,我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那裏插著一把匕首,有鮮血從傷口處汩汩地流了出來……
被噩夢一嚇,我瞬間就醒了,睜大眼睛之後,剛好看到暮雨澤靠得很近的臉,他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我,眉頭緊鎖。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推開他,掀開被子看自己的胸口,尋找著那把匕首的身影,可哪裏還有匕首了?
還沒等我舒口氣,暮雨澤就問我,“你又要搞什麼?昨晚說了一整晚的夢話,又哭又鬧的,要不要人睡覺了?”
我恍惚了一下,心裏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可是一想到他在夢裏對我做了那件不可原諒的事,我的心情就變得極壞,立馬對他惡語相向。
“誰讓你跟我睡了?我現在一看到你就惡心,更別說跟你睡一塊兒會做噩夢了。”
暮雨澤被我這番話給惹怒了,他長臂一伸,緊緊地將我禁錮在他的懷裏。
“跟我睡一塊兒做噩夢,那你跟江楓睡一起就不做噩夢了??”
我咬牙切齒地回答他,“是啊,江楓比你溫柔,而且床上功夫比你厲害一百倍,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賤人!”
他伸手打了我一巴掌,雖然不痛,但我依舊怒視著他,看到他已經燒紅了眼睛,看起來像是一頭盛怒的獅子。
我還真怕他一個用力將我給撕碎了。
但他沒有再動我,而是放下了那隻微微顫抖的手,表情帶著一絲痛苦而扭曲的意思。
真是個神經病。
我暗自在心裏腹誹一陣,暮雨澤像是一陣風一般,忽地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後憤怒地走了出去。
門被他摔得震天響,我心裏卻有一種報複的快感,耳邊“嗡嗡”地響著,像是有很多蚊蟲在飛。
後來這幾天都沒有見到暮雨澤回來,我倒也落得清閑,反正他的公司我也懶得去了,天天跟他朝夕相處,我心裏都忍不住想吐了。
我就在家裏看看電視,有時候出門去買點東西,還好暮雨澤沒有將我的卡給凍結了,我的吃穿用度依舊跟以前一樣。
暮雨澤不在這幾天,我過了好幾天無所事事的生活,直到某一天,江楓的媽媽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這幾天他背著我幹了哪些缺德事。
陸阿姨是在我跟鄭嬸兒一起吃午飯的時候打了電話過來,我剛接了電話,那頭的人對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數落。
“顏可馨,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你自己在外邊沾花惹草,還攥住我兒子不放,現在他被你的姘頭給打了,你未免太沒良心了吧?”
這信息量有點大,一時我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什麼啊陸阿姨,江楓到底怎麼了?他被誰給打了?”
“當然是西斯那個老總啊,我沒想到你手段這麼深,那邊勾搭著西斯老總,這邊還跟我兒子曖昧不清,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我已經聽不清她後邊說的是什麼了,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聲音。
“暮雨澤把江楓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