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的話將我放飛的思緒從千裏之外給拉了回來。
“想吃私房菜就直說啊,今晚咱們還可以邊吃邊聊,把酒言歡,到時候你可別被喝趴下了。”
我聳了聳肩,頗有些得意地看著江楓,暮雨澤卻在一旁冷冷地開口,“你酒量不好,不許喝酒。”
哎喲喂,這口氣,是在管女兒嗎?
該死的暮雨澤,這幾天都在跟我冷戰呢,怎麼突然就話多起來了?而且我隻是他的金主,金主喝多少酒關他屁事!
我抬起頭來,卻隻能看到他下半張臉,沒辦法,我隻能拉著他的領帶,迫使他不得已低下了頭,與我直視。
“暮大保鏢,你不覺得你管得有點多嗎?我隻是你的老板而已……你要記清楚了,老板想做什麼,你們這些做員工的就必須服從,聽見了沒有?”
暮雨澤薄唇緊抿,一雙眸子中閃著寒光。
“我不準你喝酒。”
切,跟誰學的霸道總裁範兒?可惜我就是總裁,不需要他來撩。
我鬆開他的領帶,悠閑地吩咐著,“你回去吧,晚上我還有活動,自己可以回家。”
江楓已經進了保時捷裏,我轉身就鑽進了旁邊的副駕駛座位上,江楓替我係好了安全帶之後,一踩油門兒,我們兩個人就離開了公司大樓。
我從後視鏡裏看到暮雨澤的身影,他還在原地站著,高大偉岸的背影像一棵佇立在懸崖之上的崖柏,孤獨而堅韌。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我竟然有點想哭的衝動。
但我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我不會為了一個沒有希望的男人而哭。
暮雨澤……我還是徹底斷了這個念頭吧。
一路上江楓很難得沒有說話,他將車子行駛了好長一截路之後才問我,“你跟你那個保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我就知道他要問。
但是我不太喜歡說我跟他之間的事,隻淡淡地提了幾句,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個麵冷心善的怪人。
江楓對我的話沒有懷疑,隻是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好吧,一開始我還真的以為他是你男朋友呢,我跟你在一起時,他那個緊張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乎你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的心思因為他的這番話泛起了點點漣漪,但是片刻之後,我淡淡笑著回答他,“怎麼可能啊,他是有女朋友的好嗎?我對名草有主的男人不感興趣。”
江楓很滿意,又伸手過來捏了捏我的臉,“那就好,我是沒人要的野草,求大佬帶我回家暖床唄。”
我拍他一巴掌,“開車吧你。”
江楓說是餓了,其實真正等飯店的飯菜端上桌時,他就已經吃飽了,兩個人也沒有喝酒,因為他一會兒回家還要開車。
而我則時下意識地不喝酒了,每次看到那個酒瓶,我好像就看到了暮雨澤那張陰沉的臉。
飯吃到一般,江楓突然接了一個電話,說家裏有事讓他回去一趟,他沒有辦法,先離開了,我在飯店裏一個人孤獨地吃完晚飯,出去時已經是滿街霓虹。
夜風吹過來挺涼的,我踩著高跟鞋在路上走了一小截的路程,沒走兩步,一輛黑色的林肯就緩緩停在了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