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問題做什麼,但是既然他問,我就仔細回想了一下,輕聲地回答,“有兩個月了吧?”
他轉過頭來,眼睛微眯,目光深邃如同浩瀚的煙海。
“那就隻有一個月了。”
我愣住,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隻有一個月了。
我突然很舍不得暮雨澤離開,在一起的這兩個月,我極其信任他,感覺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如果他突然從我的生活中消失,我很難想象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甚至,我有點逃避以後的日子了。
我突然變得惆悵起來,抬頭假裝無所謂地對上他的眸子。
“暮保鏢,我看你工作態度也挺認真的,要不我給你開三倍工資吧,你留在我身邊一直負責我的人身安全,怎麼樣?”
他不說話,低著頭看我,因為是背著光,我想象不出他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被他盯得有點心虛,輕輕咳嗽兩聲之後繼續說,“那……你要是不想做保鏢的話,也可以做別的嘛,我們公司有很多空缺職位,沒危險工資又高的也不少……”
“沒興趣。”
他淡淡地打斷我,海拔高度陡然變得很低……他的頭靠近了我的臉,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覺到彼此呼出來的空氣。
“說好了三個月就是三個月,一天也不能多,一天也不能少。”
暮雨澤有著一把性感低迷的嗓子,說出的每一個字像是在念台詞一樣,很有魅力,讓我有種在聽午夜電台的錯覺。
可是人家的態度很明顯了,他一點也不想跟我有過分的糾纏。
是為了他的那個女朋友嗎?
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個幸運的女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我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感受?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不散的宴席,以後沒了暮雨澤,我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釋然地衝他笑了笑,我不動聲色地將手從他的手心抽離出來,拍了拍他的肩,“明白了,你是我見過最蠢的男人,這麼好的工作崗位你不珍惜,要換做別人,早就高興得飛上天了。”
之後我不想做片刻的停留,心裏好像空了一塊,有點難受。
回到家裏,我洗漱過後就早早睡了,第二天還得麵對公司裏的一大堆事情,相比較這些個人的小情緒,我還是更在乎爸媽留給我的顏氏。
就算顏氏來得再不光彩,這也是我父母辛苦了半輩子的心血,我一定要查出那個背後的人,將所有隱患扼殺在搖籃裏,保住顏氏才行。
很快就到了公司做展品活動這一天,來參加活動的都是公司的客戶以及一些潛在客戶,我在商場開門以前就到達了指定地方,督促工作人員穿好工作服,檢查他們的工作狀態。
整個商場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我正在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的時候,有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走向了我,恭謹地說,“顏總,商場外邊有個男人說想見你一麵。”
見我一麵?那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