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你為什麼不救我!啊!痛,我好痛啊!”
樊小魚驟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已是大汗淋漓。
他摸向枕邊的煙盒,取出最後一支煙,點燃後,他的思緒隨著冉冉升起的煙霧一起,回到了那一天。
“霧口潛火軍樊小魚,請求再次進入火場!”
打開麵罩透了口氣,樊小魚按下對講機,向本次高樓失火的指揮官請示。
“你已經跑5趟了,歇會再去,體力不支可救不了人!”
“報告!再跑一趟就休息,體力足夠!”樊小魚咧嘴笑道。
他喜歡別人發自內心的感謝,喜歡這種遊走在危險邊緣的感覺。
“去吧,注意安全!”
“是!”
更換完裝備後,樊小魚再次衝進了火場。
目前火勢已經初步控製,熄滅隻是時間問題,但大量受困人員的生命仍在遭受威脅。
因受困人員數量過多,經驗豐富的潛火員隻能單獨行動,以擴大搜索麵。
衝進火場後,樊小魚直奔高層而去。
“哇~”嬰孩的哭聲夾雜著大人的咳嗽聲,從遠處傳來。
頂著烈火和濃煙,樊小魚小心的順著聲音找去。
“轟!”天花板內的鋼筋燒化後,整塊掉落,砸在了樊小魚身前不足1米處,濺起的碎石打的防護服砰砰作響。
濃煙找到了缺口,一股腦的都朝上一層湧去。
對,就是這種感覺!腎上腺素激增的感覺。
樊小魚停頓了片刻,待濃煙散的差不多了,才繼續朝前走去。
還算順利!樊小魚取下自己的呼吸麵罩,扣在了孩子的臉上。
“你也吸幾口,別說話,抱著孩子跟我來。”樊小魚側頭對中年婦人說道。
奈何婦人渾身無力,全靠樊小魚支撐才勉強能走動,速度實在快不起來。
“救我!救救我!”此時,一個黑衣男子費力的從另一個房間內爬了出來,身上多處燒傷。
婦人征詢的看著樊小魚,樊小魚心下一陣無奈。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以他目前的體力,把婦人和孩子帶出去就已經是極限,再多帶一個人恐怕無能為力。
更何況,他們還是2個沒了力氣的成年人。
強行帶上黑衣男子,不但救不了他,恐怕連自己和婦人的命都要搭進去。
樊小魚沒有開口,在火場說話隻會讓他吸入更多的有害氣體。
一路有驚無險的出了火場,樊小魚脫力的癱倒在地上,幹嘔個不停。
婦人在旁邊,邊哭邊不住的道謝,這一刻,樊小魚覺得所有的辛苦、危險都是值得的。
“有沒有見到一個穿一身黑的男人,175左右!”一個年輕女人抱著孩子走過來,焦急的詢問道。
婦人猶豫了下,還是如實說了。
“你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去死!去死啊你!”年輕女人崩潰的捶打著樊小魚。
年輕女人很快就被戰友給拉開了,但樊小魚的心裏實在是有點不是滋味。
能理解,但很難接受。
可事情到這裏並沒有結束,女人捶打樊小魚的景象,被好事的小媒體抓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