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繯啊的捂住小嘴,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夕滿身的鮮血,自家小姐平日裏最是膽小,現在渾身都沾滿了別人的鮮血,得受了多大驚嚇啊。想到這裏,玉繯含淚去為慕容夕準備洗澡水了。
晚上沐浴後慕容夕躺在床上,將腦中的記憶快速過了一遍,慕容秋母女虛偽的嘴臉,上香途中山賊的劫持,侍衛拚死對抗濺了自己滿身的鮮血,堆積成小山的屍體。腦中真實的記憶,身邊古色古香的床幔無一不提醒著自己現在已經是真正的慕容夕。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夕還在床上睡的香甜,就聽到外麵院子裏響起了嘈雜的聲音。隱約聽到聲音中夾雜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似乎就是原身的爹,慕容將軍。
慕容夕簡單的套上衣服,打開房門時看到自己的丫鬟玉繯跪在地上,滿臉是淚。手上還拽著慕容秋的衣服,不知道在做什麼。另一邊,慕容將軍和柳姨娘並排站著。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說夕兒昨日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嗎?”慕容將軍見柳姨娘和慕容秋臉色都變了,目光停留在柳姨娘臉上,眸中已經染上了幾分寒意。
柳姨娘抬頭看了一眼慕容將軍帶著寒意的眸子,心中不由打顫,連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譽比性命還重要,她們誣陷慕容夕夜不歸宿,這可是大罪。
“娘也是聽說姐姐昨日出去進香被歹徒劫持了,就親自守在大門口等著姐姐。不想,姐姐真的一直沒有回來。這才以為姐姐夜不歸宿的,沒承想卻是一場誤會。”慕容秋比柳姨娘機警,立馬接過了慕容將軍的話頭。
聽著慕容秋這番話,慕容夕眼底泛過一絲冷意,不過隻是一瞬間,這絲冷意就歸於平靜。慕容夕輕輕勾起唇角,聲音甜甜的道:“不知三妹妹是從哪裏聽說我被歹徒劫持的事情呢?可是有家裏的侍衛回來稟報?”
慕容秋觸及慕容夕的目光,頓時覺得心底發涼。慕容夕現在雖然對自己笑的甜美,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那個笑容卻覺得心裏發慌,甚至不敢與之對視。
“是……是啊,娘是聽了侍衛的稟報……”說話時,慕容秋心虛的向著慕容將軍瞄了一眼,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額頭上已經是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慕容夕扯出一抹冷笑,隨即很快將自己的表情隱藏起來。
“哦?不知是哪個侍衛?他是怎麼逃回來的?姨娘和三妹妹可曾報官?那位侍衛現在還在府裏嗎?我每次出去進香,跟了哪些侍衛,官家那裏可都有名單的。”慕容夕依舊笑吟吟的問著慕容秋話。
“是啊!既然知道夕兒被匪徒劫走,你們怎麼不報官?”慕容將軍鐵青著臉,冷冷的問道。早上起來,柳姨娘跟自己說慕容夕出了府後夜不歸宿,現在卻又說被匪徒劫走了。這根本就是前後矛盾。這是把自己當猴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