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不合時夷玩笑,讓張歡歡一腳刹車踩到底,然後轉過身用一種憤怒到了極點的眼神盯著她。
幸好權少霆及時的伸腿踩在了前邊的椅背上,又伸手護著她的腦袋,要不然她絕對被張歡歡忽然踩刹車的衝力給甩出去。
慕念安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敢去看張歡歡憤怒的目光,聲的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拿這個開玩笑的。我隻是太震驚了……歡歡,你別生氣,我今晚上腦子不太好使。”
否則她怎麼會連續出兩句蠢話。
權少霆重新坐好,淡淡的:“心開車。”
張歡歡重新發動油門,聲音硬邦邦的:“不能當玩笑的事情,就是不能。慕總,請您以後注意。”
慕念安縮在權少霆的懷裏,乖乖的‘嗯’了一聲兒,又一次道歉:“歡歡,對不起。我腦子真的糊塗了。”
張歡歡語氣緩和了一些:“段鶴嵐跟我話非常心翼翼,每一個字,他都要考慮很久。我不太清楚段鶴嵐為什麼這樣關心喇叭,但我確定,他關心喇叭,是因為喇叭的爸爸。”
那些陳年往事,除簾事人,其他人不可能再知道。
喇叭的爸爸已經死了,段鶴嵐又是守口如瓶的人,不可能從他嘴巴裏打聽出那些陳年往事。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段鶴嵐把對大伯的親情,轉移到了他大伯的女兒身上,也就是喇叭。
如果不是牽扯到了老權家的事兒,慕念安肯定不會追問別人家的家事,她真不是八卦,是不得已開口詢問:“難道舒老先生會傷害喇叭嗎?”
張歡歡:“重要的不是舒老先生會不會傷害喇叭,而是在段鶴嵐認定了,舒老先生、舒家,都會傷害喇叭。如果不是喇叭年紀還需要媽媽,段鶴嵐早就把素心殺了。”
慕念安一驚:“這這這……?”
張歡歡搖搖頭,心煩的厲害:“段鶴嵐認為,他大伯會死,就是素心害的。如果沒有和素心私奔,他大伯就不會死。他把老段的死,都算在了素心和溫家的身上。段鶴嵐在我麵前從不掩飾他對素心的恨意與殺意。不過我不擔心段鶴嵐會傷害素心,因為素心是喇叭的親生母親。”
這麼看來,段三爺對喇叭這個妹妹,還真的是……真心的。
張歡歡:“段鶴嵐不會允許喇叭生活在害死她爸爸的仇人家裏,這就是他一定要把素心和喇叭接到江城的原因。平白無故,段鶴嵐就比我低了一個輩分兒,他挺不爽的。不過也因為這層關係,段鶴嵐對我多了幾分親近。”
慕念安:“畢竟你是他大伯的好兄弟,也是喇叭的幹爹。沒有你幫襯,喇叭和舒姐姐早就被舒家帶回去了。段鶴嵐最痛恨的,就是舒家把喇叭接回去。這麼來看,你幫了段鶴嵐一個大忙。”
張歡歡扯了扯嘴角:“但這沒能幫我取的段鶴嵐的信任,也沒能幫我從段鶴嵐嘴巴裏打探出更多有用的消息。隻要不提起老毒蛇,不提到權家和寰宇集團,段鶴嵐對我的態度相當不錯。可一提起這些……他就很冷漠了,幾乎不願意跟我多話。”
慕念安並不失望:“有這層關係在,你就是特殊的。慢慢來吧,別心急。段三爺又不是被你三言兩語就能忽悠的團團轉的毛頭青年。再多點耐心,你會取得段鶴嵐的信任。到時候,我就知道老毒蛇的身份了。”
最後一句話,語氣驟變。冷的比終南山上的積雪,更冷。
暖
和的車廂裏,張歡歡以為她那驟變的語氣,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像是窗戶不心被打開了一條縫,有刺骨的寒風吹在了他脖子上一樣,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