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
“準確來說,她那一跪,驚天動地。”隻要提起妻子,葉維康這個沉默寡言的兵王話也多了起來,他說:“在我印象中,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見露兒。其實我也沒看見她,我是去參加秋兒和鴻達的婚禮——”
“秋兒?”如果不是聽到了自家公公的名字,慕念安都不敢相信葉維康口中的秋兒,叫的這麼親昵的人,居然是她的婆婆。
“秋兒的哥哥,是我的第一任班長。”
慕念安無語抿唇。
果然,厲害的人隻跟厲害的人做朋友,牛.逼的人身邊的人也都牛.逼。
“為了救我,犧牲了。”葉維康下一句話,讓慕念安又變了表情。
她勉強整理好表情,說:“我以為您以我公公朋友的身份,去參加的婚禮呢。”
“沒有,我跟鴻達在那之前幾乎沒說過話。權葉兩家沒有交情,關係挺遠的,兩家開始有聯絡,是因為我妹妹秋兒嫁給了鴻達,鴻達的妹妹露兒又嫁給了我。露兒跟秋兒兩個人後來關係極好,這樣權葉兩家才慢慢多了往來。”
“這樣啊……”
“在露兒搶到了秋兒的捧花,拿著捧花向我跪下求婚之前,我都沒正眼瞧過露兒一眼。”
“我操……”慕念安實在是沒忍住罵了一聲兒,“陳老師……這麼生猛啊?那一跪,還真當得起驚天動地啊。”
“把婚禮上的人都給嚇傻了。我也傻了,在這之前,我都沒正眼瞧過露兒。她說她第一次見我就愛上我了。可結婚都這麼多年了,我愣是沒想起來我在哪兒還見過露兒。露兒說,她在婚禮上又見到我,就覺得一定得跟我求婚。我當時隻把她當瘋子,搞藝術的,都瘋瘋癲癲的。”
慕念安頓時就不樂意了,“胡說!亂講!權少霆也搞藝術,他才不瘋瘋癲癲呢!”
當葉維康察覺自己想笑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因為妻子的去世,他心中的鬱結,好像因為跟幹兒子的妻子聊了兩句,而被揮去了不少。
擺了擺手,葉維康說,“露兒很喜歡你,你去見她最後一麵吧,送送她。”
慕念安點點頭,人已經抬腿往醫院裏走,口中卻道:“葉旅長,那下次見麵了,您可得繼續跟我講啊。我想知道您跟陳老師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明明您當時把陳老師當瘋子,後來她是怎麼把您追到手的,您必須得給我講。講故事不能講一半啊!這不厚道!”
“好。”
葉維康發覺自己對幹兒子的妻子,總是很縱容。就像是麵對自己的女兒葉玲玲很難拒絕她一樣,他也狠不下心拒絕幹兒子的妻子。明明,他是連對親生兒子都很冷漠刻板的人。
葉維康想,他妻子說的果然沒錯兒。他是喜歡女兒,不喜歡兒子的。
幹兒子的妻子,也是他的女兒。他對女兒,總是很縱容。
老葉家瘋了一樣的想有個閨女,都他媽已經想的魔障了。
老爺子是,葉維康也是。奈何老葉家……就沒有女兒命!生出來的,都是臭小子。
命,都是命。
有時候,該認的命,也得認。
……
“二嬸嬸?”
不想給人看見自己哭的稀裏嘩啦,所以躲在一邊去哭的小餅幹,盯著一雙紅腫的兔子眼睛,看了看慕念安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