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走吧。”李局一抬手，率先抬腿走下台階，“我送你回家，算是給你賠禮道歉。”
“您給我賠哪門子的禮，又道的是哪門子的歉呀，李局。您一直都是按照規章製度辦案，又沒有故意陷害抹黑我。您這賠禮道歉，我不接受。因為您壓根就不需要向我賠禮道歉。”
“不。”李局嚴肅的反駁，“是我辦案不利，才讓你頂著兩樁案件的主犯罪名這麼多天。如果我們的辦案水平——”
“李局，咱們不扯虛頭巴腦的那一套，就說點真心話。”慕念安客氣的打斷了李局的話，“是你們辦案水平不夠，或者是你們不盡心盡力的原因嗎？我看不是。分明就是蘇興盛設了一個局，把您和廳裏都當成了他不正當競爭的工具。說起來，你們跟我一樣，都是受害者。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所以，道歉的話，李局就免了吧。我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慕小姐，這是你的心裏話？”
“掏心窩子的話。”慕念安笑，跟著李局並排走下長長的台階，“其實我還挺感謝你們的。你，陳大隊、馬大隊。就算證據不是你們幫我找出來的，可你們這些天的確是沒日沒夜的找證據，想要找出真相，就衝這一點，我敬佩你們。真的。”
“穿著這身衣服，戴著這頂帽子，我們就該這麼做。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卻被你這樣的誇獎，我這老臉可真害臊的厲害。”
“可現在多的是人在其位不謀其職，相比之下，在其位就謀其職的人，真是可愛極了。”
“慕念安，你這是在給我上眼藥，活生生的諷刺啊！我們的隊伍裏，難免混入了幾隻老鼠。但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呀。在哪兒，都會混入幾個混賬東西。我也不是開脫，我們很努力的在整頓，但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我可真沒這意思。李局您也別亂猜測，我是真心佩服你們的。”
“這個‘你們’所指的範圍是……？”
“我這十幾天所接觸到的所有人。”
“嘿，這評價，我喜歡！”李局嘿嘿一笑，露出兩排老煙槍被熏黃的牙齒，“才中肯！”
“葉靈璧的妹妹不算。”話鋒一轉，慕念安忽然一盆冷水就潑了下來，“我就不說葉玲玲警官對我的敵意了，這是我的個人感覺，沒有證據。可她放肖一鳴單獨進病房跟我見麵，這少說得違反你們好幾條紀律吧？”
“這件事，隊裏已經嚴肅處理了。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包庇葉玲玲。我邀請你也歡迎你來監督我們的工作。”
“李局……”慕念安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跟您告狀來的。您瞧您這話說的……是我自自作多情了？我以為您是想跟我說點掏心窩子的話，我才跟您坦白來著。早知道，我不該多嘴那一句的。”
“那我也就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您說。”
“玲玲那丫頭，也不是針對你的。”
“我知道呀。她對我充滿了敵意，是因為葉靈璧。他們兄妹的關係，看起來不太好。可我覺得，他們兄妹的關係特別好。葉
玲玲知道我跟葉靈璧的關係若即若離透著點曖昧，她是關心葉靈璧，生怕我把葉靈璧拖下水，又擔心葉靈璧真的牽扯其中，跟我在一起了那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心裏五味雜陳之下，才會下意識對我充滿了敵意吧。她對我本人可沒有任何的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