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霆似笑非笑的挑起眉頭,“哦?那這麼說來,你跟蘇沫兮也有情分在咯。”
“不,我跟千金小姐沒有任何情分可言。所以,蘇氏隻能姓蘇,蘇興盛的蘇。就像……寰宇隻能姓權,權少霆的權,一樣。”
聰明人之間,絕不會把話說的那麼清楚。因為不需要呀。不用說的一清二楚,彼此也能明了於胸。
權少霆優雅的頷首,“我明白了。你今兒來,隻為了保下一個人。”
“對,隻保下恩情沒了,但還有情分在的蘇興盛。至於其他人,甭管姓不姓蘇,跟蘇興盛是什麼關係,都與我無關。我本事就這麼一點,能耐也就這麼一點,我保不住所有人。我隻能保住蘇興盛。”
“你當真覺得,你就能保得住蘇興盛嗎?”權少霆說話從來都是不徐不疾,很少看到他聲色厲苒的模樣。
慕念安說過,法律應該出具一條法令,禁止權總拿氣聲說話,因為他的低音炮實在是……太要命了。殺傷力,十足。
“你以為你來了,就能從我手裏邊保住蘇興盛嗎?”
權少霆語氣並不嚴厲,更是跟聲色厲苒不沾邊。相反,他語氣可以稱得上是柔和,是和煦。尤其是他最後一個字兒的尾音,是用了氣聲,輕、飄。可劉副總就是忍不住在陽光的溫暖之下,打了個寒顫、冷顫。
“這、是、我、的、底、線。”劉副總用微微顫抖的音兒,從牙縫中逼出了這六個字兒。
堅定、猙獰、咬牙切齒。卻又……卑微、祈求、好似是哭腔。
“好哇。”權少霆的聲音含著笑意,相當和煦的笑意。他從黑色天鵝絨的盒子中,取出袖口優雅的別上,寶石藍的紐扣,散發著貴氣的光芒。與他的領帶,相互交映。
劉副總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欣長的背影,“權總……您、您答應我了?”
“嗯。”權少霆從鼻尖兒慵懶的應了一聲兒,“你劉副總千裏迢迢的趕來倫敦,隻為了求我保一個蘇興盛。況且,你還帶著如此的誠意滿滿。”
說到這兒的時候,權少霆似笑非笑的蜷起手指,輕敲擊著書桌上的文件。
“我如果不答應你的話,那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你就這麼一點小小的心願,我說什麼也得幫你劉副總完成了。”
“謝謝權總!”從上飛機——不,從算透猜透這是一場多麼可怕的棋局起,劉副總那顆懸著的心髒,終於在這一刻回歸原位。
放鬆之下,劉副總的兩條腿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他身形踉蹌了一下,全靠權少霆及時的握住了他的手臂,這才堪堪站穩,沒有在權少霆麵前摔個狗吃屎那麼狼狽。
“權總……”劉副總眼眶通紅,眼睛裏卻沒有一滴淚水,他蠕動著嘴唇,最後垂下眼皮,“權總,謝謝您。真的謝謝您,謝謝……”
“客氣話就免了。我要你即刻趕回京城。該做什麼,你心裏明白。”權少霆尾音略挑,“劉副總,站穩了,別再摔著。你要是再摔著了,我的操盤手可就危險了。嗯?”
權少霆本以為劉副總已經站穩,誰成想,他剛一鬆手,劉副總整個人就沒骨肉的向地上栽去。最終,劉副總跪坐在了地上……
也跪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