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安瞪著一雙杏眼望著鳳九爺，不曉得他是隨口一說，還是故意在暗示她什麼。
“權夫人別多想，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沒就有鬼了！
慕念安在心中腹誹。
“隻不過是看到了你，忽然就想起來了很多年前，也有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孩子給我當過清潔工。盡管很短暫，就那麼一兩個月的時間，但因為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我記憶猶新。她從我這兒辭職之前，我還借了她十萬塊錢。”鳳九爺擺明了也是在放水——不，開閘泄洪，“我本想著讓她拿這十萬塊錢好好去念書，誰成想，她為了自己的好朋友，自己放棄了上大學還把這錢給了朋友。”
慕念安也不管鳳九爺是啥意思了，她問的直接：“趙穎兒不是很早就出道了嗎？雜誌鋪天蓋地的報道，她是童星出道啊。咋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鳳九意味深長的問，“童星出道啊……那留下的痕跡就太多了吧，可權夫人看到過一丁點趙穎兒童年參演任何電視劇電影的劇照麼？”
“……”
呃，這好像還真沒有？
她又不追星，不追劇。出國念書之前倒是狠狠的刷了十幾部十幾季的英劇，那還是為了增加語感。她哪兒知道這些呀！她又不關注的。
“跟權夫人不同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直麵自己社會地位不怎麼高的歲月。尤其是現在已經功成身就的人，就更不願意被提及當年的落魄。”鳳九聳聳肩，“有權總在身後撐腰，業內誰敢質問一句。那不是找死麼。”
慕念安拖長了尾音的‘哦’了一聲兒，“那鳳九爺知道趙穎兒跟權總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不？”
“這個我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們兩人是在倫敦認識的。”
“挺可笑的吧？對於我自己的丈夫，我都一無所知，還得去問別人。”
“葉董閑聊的時候跟我說的不算多，也不算少。權夫人，我呢，看在葉董的麵子上，給你一句提醒。你如果不樂意聽，就當我放了屁。”
“別別別，其他人的提醒我當放了個屁，但鳳九爺你的提醒，我會好好記在心中的。”
“權夫人真給我麵子。”鳳九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不論什麼時候，都別把賭注壓在別人的身上，因為你不知道自己賴以信任的人，什麼時候就會轉身而去。越早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事到臨頭你就不會手忙腳亂。”
看吧，連鳳九爺都瞧出來了，她這個權夫人當不長久。說不準什麼時候她就得把權夫人這個位置給騰出來。
“多謝、多謝。”慕念安發自內心的道歉，“鳳九爺的提醒，我記下了。好好的記下了。”
能跟她說出這番會惹權少霆不爽的話，雖然不知道鳳九爺的動機是什麼，但這都是人家的一片好意。得記在心中。
“改明兒我請權夫人來九號公館聽戲吧。”鳳九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就是不曉得權夫人喜歡不喜歡聽戲。”
“京戲？”
“嗯。”
“喜歡啊！”慕念安高興的搓了搓雙手，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幸福的事情，眼睛都明亮多了，“爸爸最喜歡聽京戲了，爸爸工作很忙，我記得爸爸陪我最多的時候，就是他抱著我靠在躺椅上，拿留聲機放上一張老唱片，就是京戲。”
耳讀目染，她也很喜歡聽戲的。
就是後來她長大了，雖然是爸爸，但還是男女有別，爸爸就很少抱著她靠在躺椅上聽戲了。再後來，她要上學，要工作，就更沒時間靜下心好好的聽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