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采笑道:“我叫雪采,與你同族,如煙,這個名字是不存在的。”
雪薇摸摸額頭:“可是我記得,你替我檔那必死的一劍時,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叫如煙啊,那次,你差點死掉,還好,你還活著。”
“啪!”
雪采手指直顫,目光冷厲無比,他扇了雪薇一巴掌。
這女人,即使被他催眠,也還急著那個該死的人。
雪薇倒在地上,眼裏滿是淚光,雪采將她扶起來,眼睛裏全是憐惜。
雪薇哭道:“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想殺掉你的。”
雪采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隻是夢罷了,我一直活著,記住,我叫雪采,你從來沒有打算殺我。我們,自小相識,在族內。”
雪薇匍匐在他的肩膀上,聽到話後卻突然愣住了,抬起頭,對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說道:“不,不是這樣子的,我們是在彩皙,在霧都,唔,……”
她說不下去了,雪采擊暈了他。
“我的催眠魔法改變不了你的記憶,那麼,隻能用主人給的東西了。”
他將一枚藍色的玫瑰花瓣喂到雪薇嘴裏,歎道:“從今以後,你將隻記得我一人,隻記得我一人。”
“嗬嗬,不跑了嗎?”
“試一試,也許可以跑出去呢!”
是樊籬的聲音,不,應該是莊貝貝的聲音,樊籬討厭他,不會來的況且是在夢中。
對,他現在是在夢中,沒什麼好怕的。
李凡順著聲音望去,黑暗中,卻連莊貝貝的也沒有發現。
身體越來越輕,腦袋越來越重。
“阿凡,你進去幹嘛?”
“阿凡出來啊,阿黃自己會出來的,出來呀!”
“汪,汪。”
狗吠的聲音。
這幾股聲音好熟悉,是誰的呢?
是蘇卡的,不,應該是樊籬。
那聲音清冷,卻讓人無比信任。
可是蘇卡是誰呢?
“阿凡,醒來吧,我求你了,隻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又是那個聲音,很像樊籬,但是那應該不是樊籬的聲音。
樊籬應該永遠是戰無不勝的樣子,他是英雄,聲音不會透露出那麼多悔恨,那麼的,無力。
讓人厭棄。
“你醒醒好不好,醒來吧,我不會在丟下你了,永遠。”
好吵,容易失眠的人最厭惡被吵了。
可是,那股聲音,真的真的讓人無法忽視。
“阿凡,我想你在不醒來,我就等不到你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像那人所說,早已去了另一個世界,可不可以連我一起帶走?”
很讓人不舒適的語氣,沙啞,無力。
像一個被困在荒蕪沙漠中的人,等水等的太久,已沒了希望。
可是,他另人厭惡的聲音卻讓他心裏升起暖意,勾起他的擔憂。
他努力打想打開眼皮,卻無法實現。
他的身體仿佛不存在了,隻有靈魂,永遠也無法睜開眼睛。
有血腥味,這,他害怕起來,他是害怕血的。
那血給了他睜開眼睛的力氣,他找到自己的眼皮了,他睜開了眼睛。
隻是視線好模糊,什麼也看不清楚。
他盡量的去把眼皮再掀開一點,看到了,一片白色。
白色的風鈴,白色的床單,白色的霧。
隔著霧有一個人,他手腕上有一條口子,洶湧地留著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