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好嗎?”
樊籬看著走進房間的雪采問道。
雪采無所謂道:“一直沒有醒,我把他放到了湖邊,他體內有暗之能量,邪物是不會傷害他的。”
雪采看著樊籬藍色的眸子,想起族中的傳說,笑道:“我完成了我的諾言,你是不是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地圖在在書房的暗格裏,你自己去拿。”
雪采嗬嗬冷笑:“嗬嗬,不用你說,我當然知道,你現在沒有力氣行走了。”
樊籬體內的魔元再也不能分泌出一絲魔氣,他也無法走動半步,所以他無法送李凡離開。
昨夜,那人喝了魂出酒,理智全無,就想那次凝結魔元失敗一樣瘋狂的對待他。
不相比以前,對了一絲溫柔和技巧。
那是他從書上看到的,教給李凡的。
他神智不清,嘴裏卻說著讓他無法忽略的話。
起先是囈語,叫他蘇卡,又叫他“朋”
然後是完整的句子:“我可以叫你哥哥嗎?”
他身體疼痛,力氣所剩無幾,但是說話的力氣確是還有的,他回答道:“隨你。”
那人更加狠狠的衝撞,又吐出一句:“我才不要叫你哥哥呢,蘇卡才是哥哥。”
樊籬心裏透過一絲涼意,炙熱的液體卻已在他腸道內噴湧而出,他問道:“那我是你什麼?”
李凡釋放之後,久久的伏在他身體上,喘出幾口氣,不在言語。
樊籬自嘲道,也許什麼都不是吧,若是他失去所有的力量,對於李凡來說,他將什麼都不是
“你是我喜歡的人。‘
樊籬心裏一驚,竟然湧上些許歡喜,不知不覺中,他竟然越來越在意此人。
也許,是他和漆長得太像了吧。
同樣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頭發。
“你喜歡我嗎?”
樊籬思考了一會兒,答道:“喜歡啊。”
“那,我們是朋友嗎?”
“嗯。”
“不,你騙我,你說過你的朋友
“你現在有了。”
不,是超過他了。
“那你還記得漆嗎?”
“對不起。”
“嗯。”
“我不該欺騙你。”
“那你騙了我什麼?”
“我沒有告訴你,我不是漆,陪那你度過童年的,不是我。”
“嗯。”
“你若是恢複了記憶,我們還是朋友嗎?”
“是。”
“不,你騙我。”
李凡突然將他的身體翻過來,讓他和自己對視。
夜色中,李凡的眼睛裏閃爍著幽微的光線,嘴角帶著微醺的酒味。
“我們會一直是朋友。”
樊籬盯著那雙死死的看著自己的眼睛、快要流淚的眼睛,努力的去握他的手,鄭重地說:
“我們會一直是朋友,隻要你願意。”
“唔,真好。”
那人閉上了眼睛,抱著他,久久不言語,呼吸變得越來越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明天,他們就要分離了,他想多看看他。
看到月亮的光輝也淡了下去,那人卻突然轉過頭來。
李凡眼睛的焦點聚集,像是恢複了清明,亮晶晶的。
“我知道,對於你來說,朋友是愛人。”
樊籬手指微微發抖,朋友,愛人。
樊籬正想說些什麼,那人卻已再次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