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貴人想了想,“或許……當真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鈕祜祿’來?”
“原本二阿哥福晉跟咱們一樣擔心,皇後會趁機從今屆秀女裏選人指給二阿哥去,分了她的寵;甚或,皇後就會將她自己的三妹給指過去……可結果,這事兒卻並未發生,倒叫二阿哥福晉因此而對皇後娘娘放下了心去?”
“甚或……有沒有可能,皇後娘娘也借再選鈕祜祿氏進宮,來跟二阿哥福晉換取了信任去?如今的情勢,無論是後宮,還是二阿哥所兒裏,也的確都已經是她們鈕祜祿氏的手拿把掐了。”
瑩妃不由得咬了咬牙,“二阿哥福晉她竟肯更相信皇後去,而放棄我?她難道忘了,三阿哥如今是二阿哥儲君之位的唯一威脅?”
淳貴人幽幽抬眸,“若皇後娘娘就是以此為條件,來跟二阿哥福晉做了交易呢?——總歸她現在已經是皇後,並且深受二阿哥的愛戴,故此來日是板上釘釘的皇太後。不管登上皇位的是不是她自己本生的三阿哥,她都是壽康宮的主人,沒人能改變得了。”
瑩妃手中的茶碗,“啪”地就砸在了桌麵上。
“我絕不準,這樣的事兒發生了!”
淳貴人垂下眼簾,“那娘娘……便得早些防備才好。這後宮裏,鈕祜祿氏太多了……不能再進來一個直接就封嬪的鈕祜祿氏去,否則,就更沒別饒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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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即將過年。
今年便仍是在國孝期間,但是因正月裏諸多祭祀大典,故此皇帝也下旨,他自己和文武百官在典禮之時,可穿蟒袍。
蟒袍便是“花衣”,最是鮮豔燦爛。這般蟒袍重著,倒叫這宮裏內外的哀肅之氣消散了不少去。
這也仿佛預兆著,國孝之期即將過去,嘉慶朝的宮廷與下,將回到正軌來。
大年初一,皇帝便為了祈穀於上帝,入齋宮齋戒三日。
初四日,皇帝在南郊行祭大禮,禮成之後才返回宮鄭
便也在這一日,宮職驚聞”二阿哥綿寧福晉之父——布彥達賚,竟然溘逝!
別朝野上下都十分驚訝,便連皇帝都在旨意中難掩驚愕——原來布彥達賚隻是在臘月二十八那才沒來當值,皇上還派了禦前侍衛,帶著太醫前去診治。
這才幾,竟然人就沒了。
皇帝派布彥達賚的侄兒、公爺明安送陀羅經被;又叫二阿哥綿寧次日前去代替皇帝奠醊。
除此之外,皇帝命舒舒當日就回家,親自送其父裝殮。等發引下葬之日,還叫舒舒回家去送……
皇帝對這位親家十分禮遇,隻是布彥達賚的死還是突然了些,連廿廿得了信兒都半晌沒回過神來。
終究是一家子的親戚,當日擒獲和珅的時候布彥達賚還出過大力,廿廿這便也派了總管太監四喜攜了喪儀,親自去布彥達賚家賜奠。
四喜回來複旨,倒起一件有些特別的細節——二阿哥福晉回去親自看視她阿瑪殮之時,雖哀傷落淚,卻竟然隻是定定地站著,並未如其他的家人一般的呼搶地。
“奴才甚至覺著……二阿哥福晉的眼中,仿佛凝著一股子勁兒。有些冷,甚或有些恨……”四喜搖搖頭,“這又是怎麼的呢?二阿哥福晉這是恨誰啊?總歸不能是恨她自己個兒的阿瑪吧?”
“恨?”廿廿也不由得挑眉,“難道,她認為她阿瑪的死……別有內情?”
廿廿心下計較的是,布彥達賚是忽然死的,怕是公事上有些什麼。
而一來布彥達賚是子近臣,會有人想到皇上那兒去;二來衙門辦公的時候,是與她阿瑪恭阿拉在一處——別再將她阿瑪給牽連進來。
“那便多留些心,留神她究竟都在什麼場合,或者什麼人麵前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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