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晉都有些被噎著。
她什麼時候答應要替綿愷做什麼普同慶去了?
可是廿廿年輕伶俐,嘴又快,這便將話已經死。況且廿廿將嫡福晉的地位給抬了起來,暗示嫡福晉幾個月後的地位……
嫡福晉也隻得閉住了嘴,沒反對去。
——幾個月後她那身份,是如何能出言還反悔的?便是為了那個地位,她今兒也忍了就是!
廿廿心滿意足告辭而出,走下門階,含笑瞟星桂一眼。
星桂便笑,“咱們三哥兒來的正是時候兒。他周歲時便是明年主子爺登基後的最好時候兒。從明年的周歲兒,以及三哥兒未來的每個生辰,都有咱們這位主母娘娘親自給大操大辦了!”
“她既了要普同慶,那自然就得超過二哥兒的生辰去。格格,咱們就等著看她自己怎麼用自己的手,去打她自己的臉去!”
廿廿抬眸望向高,“原本綿寧是事實上的長子,又是嫡長子,且比三哥兒大了這多歲去,我自從未生過要叫綿愷跟綿寧相爭的心去。可是這一切全都拜她所賜,已然是走到了今這一步,我倒是有些對不起綿寧那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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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七日,乾隆爺和十五阿哥終於從熱河回到京中來。
乾隆爺按著慣例,依舊直接回圓明園駐蹕。
兩個月的綿愷也硬實了些兒,廿廿便叫四全跑一趟圓明園,去跟十五阿哥請個示下,她想抱著綿愷去給乾隆爺謝個恩。
四全好容易得了個差事,進來領命的時候兒,神色之間卻是有些躲躲閃閃的。
等四全去了,廿廿不由得皺眉頭,“可是我方才眼花?你們瞧著,四全方才可是有些眼神閃爍,竟不敢與我對視的?”
星楣道,“……他倒是一向是個守規矩的。原本宮裏的規矩就嚴,太監便是進內給主子們辦差、回話,也是不敢抬頭與主子們直視的。”
星楣既如此,星桂唇角動了動,便也忍了回去,沒吱聲。
廿廿便也點點頭,“倒也有理。他好歹名字裏有個‘全’字,言行舉止自是比四喜看著穩當多了。”
廿廿想著,這便讓星桂去劉佳氏那邊問,她是否方便帶著三格格一同去圓明園。
因著綿愷的出生,便該給這阿哥安排睡房,在五歲之前綿愷自是該跟著廿廿一同居住。可阿哥終究不同於格格,這就不方便劉佳氏繼續跟著廿廿一起住了。
況且劉佳氏如今也得了側福晉的稱號,在廿廿的勸之下,劉佳氏終究同意搬到對麵的東廂房住了。
五月、六月裏,劉格格和七格格相繼因出喜花而夭折之後,不幸之中的大幸,三格格的身子卻終於好起來了。
劉佳氏自不敢怠慢,親自守著三格格。將養了這兩個月去,已是沒有再複發的跡象。
星桂過去傳話,倒是劉佳氏親自過來,含笑道,“皇上回鑾,三格格是該去皇上跟前行禮請安的。我終究沒資格去皇上麵前行禮,倒有勞你帶著她去吧。”
廿廿忙伸手拉住劉佳氏的手,“姐姐已經得了側福晉的名號,隻差正式的冊封禮了,來日到皇上跟前行禮的機會還怕沒有麼?”
劉佳氏淡淡含笑,“你就知道抬舉我,我又豈是那不懂規矩的?我是官女子超拔的,與你這皇上欽賜的側福晉,終究是兩回事。我便是來日冊封了,也輪不到我至皇上跟前行禮啊。”
廿廿靜靜含笑,“姐姐,不管怎樣,姐姐這名號來日對三格格總是好的。姐姐呢?”
劉佳氏釋然而笑,“你得對。若不是為了孩子,我這些年都過來了,又何苦要這樣一個名號,倒惹人側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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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抱著綿愷,帶著三格格一同出門兒去。
從前在家裏,與嫡福晉一個院子裏住著,正房和廂房都挨著,開窗戶開門的季節,便是話都不方便。這回終於能單獨與三格格一同出來,廿廿倒拉著三格格的手,好好兒地看了她好一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