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額不由得幽幽抬眸,看了看上,用力笑笑,“是啊,就是皇貴妃額娘守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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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額還是走了。
廿廿也明白,這也是嫡福晉在避嫌,何嚐不是自保之策。
前年點額是連幾位格格都帶著一同去的,今年走之前也是征求了劉佳氏和王佳氏的意見。
畢竟現在除琳福晉本生的四格格之外,其餘三格格、五格格和七格格,都是由劉佳氏和王佳氏兩人照顧著。
劉佳氏和王佳氏兩人都想在宮裏守著廿廿,這便都不想跟著點額一起挪動。
點額便也寬容地準了,含笑對二人,“既然你們兩個都懶得動,那三格格、五格格和七格格便也隨你們留在宮裏吧。省得她們若是隨我去了,回頭再想娘,大夏的反倒上火。”
點額這回隻是帶著她本生的四格格和侯佳氏一起走的,將三格格、五格格和七格格都留在了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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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額走後,廿廿倒鬆了一口氣下來。
這一胎從知道了是男脈開始,廿廿便加足了心防範。不能不,嫡福晉又如兩年前一樣挪到圓明園去住,叫她心下能放鬆些兒——終究前年誕育七格格,一切才都那樣平安順遂。
可是福晉走了不過數日,便怎麼都沒想到,五格格竟然出了痘!
痘症本就是害命的,是孩子們最怕的病症;況且這會子廿廿臨盆在即!
沒有琳福晉在後院主持,整個家裏登時一片人仰馬翻。
廿廿一著急,肚子便跟著疼起來。葉赫那拉氏將她摁住,隻,“凡事還有我呢,你可別跟著著急。總歸,現下你肚子裏這個才最要緊!”
廿廿緊張不已,“……額涅,七七她一直跟五格格在一處,你千萬看顧好七七!”
太醫院得了信兒,立即會同宮殿監,按著宮裏的規矩,自要將五格格給挪出去,尋遠離人群的僻靜院子單住,也好叫旁人避這病氣去。
可是他們挪出去的不僅僅是五格格,還要將三格格和七格格一並都挪出去。
太醫院的稟報裏,意思是,終究三位格格在一處相處了多日,既然五格格出痘,難免三格格和七格格也一同帶了病氣去。
葉赫那拉氏不敢驚動廿廿,隻心問太醫,“……三格格已是指了婚的,這麼挪出去,妥當麼?”
太醫院都回,“三格格年歲大,身子抵抗力強,況且時候兒已經種過痘,當不打緊。隻是暫且圈隔起來,觀察幾日,待得確定三格格沒有痘出,自可請三格格回來。”
葉赫那拉氏的心跳得激烈起來,“那……我們七格格呢?”
太醫們也隻好直言不諱,“最要緊的反倒是七格格。因七格格才兩歲,身子正弱,這個年歲是最怕出痘的。”
“況且七格格尚未種痘——七格格今年兩歲了,本該今年就種痘,奈何二月間七格格曾著涼感冒過,況且十五爺所兒裏二月間為二阿哥、三格格指婚而忙碌,故此暫且沒能顧上……本想著等秋涼了,再上奏為七格格種痘,未成想……”
葉赫那拉氏緊張得死死揪住袖口,“七格格既未曾來得及種痘,那這回被傳染了病氣,可如種痘一般有驚無險去,權當種痘了去?”
幾個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都沒人敢話。
葉赫那拉氏也是幾個孩子的額娘,從見識過這些,這便也是微微一個搖晃。
她明白,太醫不敢回答,那便意味著極壞的可能。
可是葉赫那拉氏回到廿廿麵前,卻自然不敢坦白,反倒要安慰廿廿,將太醫給三格格的話兒,也安在了七格格的頭上。
“太醫了,將三格格和咱們七格格一並挪出去圈隔開,隻是防範。待得觀察幾日,確定了她們二位都安穩,這便自然能回來了。”
廿廿一手捉額娘的手,一邊抬頭望王佳氏,“……太醫們,咱們七七沒跟著一起出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