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聽著,隻淡淡垂眸,唇角輕輕勾了勾。
十七福晉瞄著廿廿。
十七福晉雖不知道廿廿在這事兒中間起過什麼作用,可是隻是瞧著雅馨家裏那為難的處境,這便猜著怕是跟廿廿脫不開幹係去。
十七福晉便歎口氣,“叫她家裏這點子事兒鬧著,她自己就也知道她自己可不是四頭八臂的強大無敵去。該服軟的地方兒,得學會服軟,要不然最終總歸成了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叫自己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了去。”
廿廿緩緩抬眸,“所以,她怎麼做了呢?”
十七福晉苦笑道,“她其實心裏也都明白了,隻是差一步台階而已。故此我去了,與她了些該的話,她也就尋著了台階,就勢就下來了。”
“她自己去找了綿九阿哥,了些夫妻之間的體己的話兒……我總歸不好問他們夫妻之間的話,不過顯見著那番話是管用的,綿九阿哥對她便也好起來了。”
十七福晉著從袖口裏取出一個荷包來,“……這不,她自己懷著身子,這便去廟裏求來的護身符;因你也是有喜了,她便一式一樣地求了兩個,這個托我來呈給你,求你收著。”
廿廿接過來,靜靜抬眸,“去年我得了病的時候兒,也曾有人,怕是香包上有蹊蹺;故此啊我現如今是什麼佩掛的都輕易不敢收……尤其是她給的,你,我敢收麼?”
十七福晉深吸一口氣,凝著廿廿的眼睛,使勁點頭,“收,嫂子你盡管放心地收!我給她作保,若這個物件兒有半點的不對勁,嫂子隻管問我的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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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福晉走後,周氏倒是將這護身符給拿開,“……十七福晉自是好心,可是那雅馨格格的性子咱們是從看到大的。這物件兒,格格不用也罷,隻管擱到一邊兒去!”
廿廿淡淡勾了勾唇,“該用還是要用的。”
“格格?”
周氏從兒陪著廿廿經曆過那些回雅馨的挑釁,如何能放得下心去,“格格難道還真打算原諒了雅馨格格不成?”
廿廿靜靜垂下眼簾,“我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咱們鈕祜祿氏弘毅公家……我跟她好歹也是本家兒,她又是出自十六房的嫡係大宗,我若與她永遠為敵,那自是叫外人看著笑話兒。”
“再十七福晉本就是十六房的,我若因雅馨而跟十六房永遠這麼隔著,十七福晉夾在當間兒自是為難。別家倒也算了,可是十七阿哥跟咱們阿哥爺的手足情深,我如何能這麼梗著去?”
廿廿抬眸望向窗外。兒涼了,秋空高懸,寒鳥尋巢。
“……從前進宮之前,我與她都還是孩兒,家裏就是整個世界。我與她之間是隔著房頭,她是十六房,我是六房,不同的房頭便仿佛是兩個不同的陣營。”
“可是如今,我們兩個都在宮裏。那鈕祜祿氏弘毅公家就應該是一個整體,我與她便都是一家人。不管我跟她私下裏還有什麼心結,可是當有事的時候兒自還應一致對外去才校”
周氏想了想,隨即倒笑,“叫格格這麼一,我倒想起來綿偲阿哥、綿慶阿哥和咱們二哥兒在一起念書啊,倒是綿偲阿哥、綿慶阿哥都已經娶了鈕祜祿氏弘毅公家的格格呢……”
廿廿心下一暖,抬眸望住周氏,握住周氏的手,“媽媽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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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日,香葉遞牌子進來,要來給廿廿請安、慶賀。
廿廿雖不意外,卻也還是有些意外,“……她終究是官女子,怎可單獨拋頭露麵?”
星桂拿了牌子便笑,“原來是她家福晉遣她來的。”
“哦?”廿廿也揚揚眉,“原來雅馨不但與九阿哥夫妻修好,便與香葉也修複關係了呢。”
香葉來,是以綿偲阿哥所兒裏官女子,奉命來給送賀禮的名義進來的。故唇了廿廿麵前來,便要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