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晉打算怎麼辦？難道她如此對嫡福晉不敬，嫡福晉竟然忍得？”
點額歎了口氣道，“忍不得，又能如何？我如今這樣，身子不好，年歲也大了。這些爭鬥的事兒，都已與我無緣。”
“我終究是嫡福晉，兒女雙全，我自能忍得。”
點額眸光揚起，凝住侯佳氏，“我倒是勸你，便是再難忍，你也忍下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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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嫡福晉那邊散了，廿廿回房用過早飯，算著時辰，約莫該是兆祥所那邊散學的時候兒，她這才約了劉佳氏，一起往兆祥所來。
好歹是擔了一場撫養的情分去，可是三個多月未見，五格格對廿廿的態度卻依舊如同廿廿離開那日一般，禮數周全，卻是不出來的一股子疏離，乃至冷淡。
廿廿耐著心哄著五格格，將從熱河帶回來的皮袍子、皮帽子拿給五格格。
這樣新鮮式樣的新衣裳，通常女孩兒都無法抗拒，可是五格格雖麵上笑著，可是廿廿如何看不出來，這孩子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
廿廿看了一眼左右。
劉佳氏先會意，自己先要先出去給三格格試試新衣裳去，這便也將四格格給帶出去了。
屋裏沒有旁人，隻有周氏陪著。
廿廿坐下來，將五格格攏過來，“……五妞兒這些日子來，心下必定是有些不痛快了，是不是？五妞乖，跟額涅，看額涅有沒有法子將五妞心裏的不痛快給趕跑了！”
五格格怯生生抬眸看了一眼廿廿，卻還是極快地垂下眼簾去，隻，“……側福晉額娘過慮了，女兒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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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乘興而來，掃興而歸。
一路與劉佳氏挽著手臂走著，劉佳氏也絮絮地勸，“雖五格格年歲還，可也終究都七歲了。七歲的阿哥們還是什麼事兒都不懂呢，可是七歲的格格卻已是長了不少的心眼兒去了。”
廿廿自己也是苦笑，“劉姐姐得對。我自己何嚐不是七歲那年就進宮了，時時事事都學著自保去？”
劉佳氏道，“……側福晉雖對咱們五格格掏心掏肺，可是終究不是親生。況且五格格這會子也是大了，自己有了心眼兒，又有外人挑唆著，這便不容易歸心了。”
廿廿輕輕閉上眼睛，仰而望。
“……我隻是想知道，那孩子究竟是聽了什麼話去，叫她對我那般的冷淡？若當真隻是因為並非親生，她沒辦法兒拿我當親娘一樣看待，那我倒不挑理；怕隻是怕，那孩子心下是存了旁的故事。”
劉佳氏也是皺眉，“側福晉的擔心，我也覺著十分有理。況此時側福晉還有喜了，這便自該凡事都心。依我看，側福晉倒不如……”
劉佳氏到這兒，刻意頓住，並未直。
廿廿卻也聽懂了，靜靜回眸，“是啊，那孩子既與我不親，我此時身子漸沉，又已經無暇旁顧……或許，另外給五格格尋個撫養的額娘，才是真正對那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