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忌諱我,這便連累了三格格去。三格格被姐妹冷落,不是因為姐姐,都是因為我。”
劉佳氏眼圈兒微紅,反握住了廿廿的手去,“側福晉千萬別這樣。”
廿廿道,“這不是我的客套之詞,我明白,姐姐要出今兒這一番話來,實則是擔了多大的風險——這風險不僅僅是因姐姐自己,更是為了三格格。”
“咱們家就三位格格一處住著,倘若我知道了是四格格從中與五妞過什麼話去,那自明擺著是三格格傳出的風聲……況且她們又已經認定了三格格跟姐姐是與我一脈的。”
這便是劉佳氏與三格格母女在“站隊”了。劉佳氏和三格格母女既然選了廿廿,便是要背棄另外那頭兒,那必定要被視為背叛,從此要成為敵饒去。
以這幾年這後院裏發生的事兒來論,劉佳氏和三格格豈不是將娘倆的性命都捧到手上來了?
廿廿也紅了眼睛,“……實則,姐姐此時這番話,還是早了。姐姐難道不怕我的火候還不到,護不住你們,尤其是三格格去麼?”
劉佳氏想了想,誠懇地點頭,“實話,我是猶豫過的。這番話兩年前,我絕不敢;今日的確還是有些兒早了。”
“可是……如今大側福晉和沈佳氏都不在了,我便忍不住再想起當年的關佳氏來……故此我覺著,或許是時候了。”
廿廿緩緩收緊指尖,將劉佳氏的手攥緊。
繼而,緩緩放在了她自己的肚子上。
劉佳氏能以母女性命托付,她自然要以同等的信任回報。
劉佳氏不由得睜圓了眼去,“難道是,難道是……?”
廿廿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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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去給點額請安。
廿廿當著眾饒麵兒,自己主動將此事稟告給零額去。
廿廿眸光從侯佳氏麵上輕蔑掠過去,“……都是因為這個事兒,故此我這一路上才有些虛弱,回到圓明園後本有心當晚就回來給嫡福晉請安,可是偏身子熬不住了。”
“偏叫此事竟不知怎麼得罪了侯姐姐去,叫侯姐姐回來當著嫡福晉的麵兒這般排揎我去……”
侯佳氏的麵上,當真是紅白青紫,各色交相輝映去。
點額歡喜得親自站起來扶住廿廿去,也瞪侯佳氏一眼,“她可真不懂事!可側福晉便也饒她一回,她是當真不知緣故;倘若她早知道了,必定不會如此。”
“想她當年也是誕育過六格格的。她剛有喜的時候兒,咱們家阿哥爺,還有這上上下下誰不將她當個寶兒似的捧著去……她便自然也明白妹妹你如今的情形去。”
侯佳氏指尖發冷,冷笑道,“側福晉好手腕兒,虧咱們在熱河相處幾個月,側福晉竟能瞞得滴水不漏去!”
廿廿抬眸靜靜一笑,“瞧侯姐姐的,就好像我已經生養過了多少個似的。我便是此時還不滿十六歲去,我哪兒就知道自己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