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鸞也是歎了口氣。
是的,大清入關兩百年了,他們這樣的名門望族哪家不繁衍出眾多的宗支來?
可是祖宗留下的世爵、家產就這麼多,隨著子孫繁衍、生齒日多,這便各家都麵臨著肉少狼多之勢。
偏朝廷的規矩,在世爵承襲之事上,雖以嫡子大宗為優先,可是所有的承襲都是子弟帶領引見,具體由皇上來定奪。
這些年便也沒少了出現皇上將本來該由嫡係大宗承襲的爵位,偏給了其他房頭的故事去。這便亂了次序了,原本的嫡係大宗因沒了世爵而漸漸沒落;而那些庶流宗偏偏漸漸高漲、蒸蒸日上!
不別的,如今便連皇上所出的長房一脈,還不是將嫡長子綿德的親王給了庶子綿恩去,倒叫綿德之子奕純隻能承襲個貝子去……
這樣的故事在安鸞家族也時有上演,安鸞作為嫡係大宗之女,自也生厭。
安鸞便歎口氣,“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廿廿與我情同姐妹。我沒的為了你,就舍了廿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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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馨笑了,不出所料。
終究兩個家族地位相當,她與安鸞的處境才更相似,兩饒心思才更多的相同之處。
“……我知道安姐姐是重情義之人,故此我自然也不能為難安姐姐。而我方才所,並非是要安姐姐出賣我們六房那位去。我想知道的,不過是綿偲阿哥的所言所行罷了。“
“安姐姐隻需給我講綿偲阿哥就是,這並不違背安姐姐與我們家六房那位的情誼去。安姐姐,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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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裏,本是春意盎然,可是卻因了這一場八旗女子挑選,給十五阿哥所兒裏的後院也蒙上了一層陰雲去。
身為宮裏的女人,誰不對女子挑選這事兒心懷防備去呢?總歸都擔心,三年一次,自己也要眼睜睜看著又有新人進來了。
隻是十五阿哥的年歲畢竟已經過了要指婚的時候兒去,卻內院裏嫡福晉、側福晉、格格都不缺了,便誰也沒想到今年十五阿哥又要備指去。
偏此時皇上巡幸盤山行宮去了,而十五阿哥也奉旨前去祭陵。
這聖意,還有十五阿哥自己的心意,她們都沒有機會問個明白,隻能自己心裏“炸廟兒”了。
“姐姐竟還‘高枕無憂’……姐姐難道不知道咱們阿哥爺今屆竟然又備指了麼?”骨朵兒忍了幾,終是忍不住了,直接來問嫡福晉點額。
點額淡淡抬眸,“哦?竟有這樣的事?妹妹若不,我竟還不知。”
點額著咳嗽了兩聲,“我這身子……我隻求菩薩,外頭別有人來惹我就是了;我又豈有還自己出門去打聽消息、招惹旁饒?”
骨朵兒直想撇嘴,卻也忍住了,“姐姐便是知道晚了,現在我也已經與姐姐聽了。事到如今,姐姐倒是快想法子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難道是阿哥爺厭了咱們這些人,又鍾情了新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