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你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一頭畜生死了就是死了,哪來的頭七?!”村長嗬斥道。
“那隻白狐狸個頭比狗還大,很明顯已經超過六十歲,是個修煉有成的仙家,它雨夜渡劫遭了譴而沒死,本來可以活命的,卻死在張富貴的手裏,我隻是納悶它為什麼讓張富貴臨死前運勢旺破了。”老光棍道。
“老光棍,你少胡八道,現代都什麼時代了,建國之後動物不準成精!”村長擲地有聲地道。
“嘿嘿,老哥,能不能成精,您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老光棍看了一眼村長道,他的話大有深意,然而他走的時候卻了句更有深意的話。
“張家溝的報應要來了,今晚還會死一個人。”
老光棍的話一時間讓在場的人炸開了鍋,眾人議論紛紛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惑。
俗話冤有頭債有主,張富貴殺了白狐狸,那白狐狸找張富貴一家報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什麼老光棍卻還會死一個人?
不過老光棍的話十有八九都是胡話,不可盡信。
不久之後,鎮上派出所的人就來了,咱們張家溝地處偏遠,三麵環山,村後隻有一條泥濘路通向鎮子,警車想要進來很不方便,所以隻來了兩名警察和一名法醫。
兩名警察做了現場勘驗之後,將張富貴一家的屍體都放了下來,那名法醫是個二十幾歲的女人,她在挨個檢驗完屍體之後,抬起頭對為首的一名警察道:“王隊長,三名死者的死亡時間都大概是淩晨兩點,初步判定,這名中年男子是被人活生生剝皮而死,中年女性被害人死於窒息,至於這個孩子,似乎是被食物撐破了胃之後,繼而被鐵鉤穿透口腔上顎和眼球致死,根據瞳孔收縮程度來推斷,他們生前很可能是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被害的,而且沒有反抗的痕跡。”
“意識清醒還沒有反抗?難道是被人下了毒?”那名被稱為王隊長的人疑惑道。
“表麵上看不出有常規中毒的痕跡,卻也不排除被人下特殊化學毒物的可能,不過這孩的腹部卻有些問題,我剛剛查看了他的口腔和肛門,都沒有異物阻塞,也沒有被人強製灌進食物的痕跡。”
“你是,他肚子脹成這樣,很可能是他自己吃了什麼東西?”王隊長又問。
女法醫點了點頭道:“具體情況還得帶回解剖室解剖化驗才能得出結論。”
“不用帶回解剖室了,解剖室裏也翻不出什麼新花樣,反倒髒了我那地方,窮鄉僻壤的哪來的化學毒物,這塊鳥不拉屎的三不管之地,一共就我們幾個警察,你才剛來實習可能還不習慣,就直接在這解剖。”
“直接在這裏解剖?”女法醫皺著眉頭。
“死者家屬還有沒有在的?”王隊長抬頭看向眾人。
村長道:“王隊長,富貴他家倆老的前年都病死了,他家絕戶了,再有的話就是遠親。”
“嗯,那就不用擔心了。”王隊長看向女法醫道。“動手吧。”
女法醫猶豫了一下,當著眾人的麵拿起手術刀,在張富貴兒子鼓得滾圓的腹部劙了道口子,她還沒來得及使勁兒,孩的腹部突然順著口子自行裂開,嘩啦啦地淌出來一堆死老鼠,連同腸子和糞便混在一起。
“嘔……”
不僅是女法醫,周圍不知道多少人跟著吐了起來,一些大人連忙捂住自家孩的眼睛,生怕看見了這些不幹淨的東西。
王隊長看到這情景後,就用白布蓋住了屍體,接著就著手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查到了七前張富貴打死一隻白狐狸的事情,自然也查到了張富貴賣狐皮和中了二十萬大獎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查到了張富貴家二十萬的現金不翼而飛了。
先前我過,張家溝地處偏遠,就算是鎮子都是在山區裏,在這種惡劣條件下,鎮上有車站和飯店已經不錯了,根本沒有銀行願意建在這裏,所以住在山裏的人都是用現金。
張富貴中了二十萬的大獎後,是用一隻白色的箱子把二十萬的現金裝回村的,這事兒很多人都看到了,就連我做夢都夢到過他家那口裝滿錢的箱子。
而此時箱子不翼而飛,張富貴家一共那麼大點地方,王隊長和他的警察徒弟翻了半也沒找到,這麼看來,狐仙殺人的論斷還是存在疑點的,畢竟一頭畜生不可能殺了人還要拿走錢吧?
所以張家溝的每一個人都成了懷疑對象,二十萬哪,誰都會有殺人動機,因此王隊長就帶人開始逐門逐戶搜箱子,一大群人跟在後麵看熱鬧。
那時已經是傍晚,聽到母親喊我回家吃飯,我就按耐住好奇心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我心裏舒服了許多,像張富貴這樣的人,根本就是死不足惜,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那二十萬,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做夢好像還去他家拿箱子的,而過一會兒王隊長就會帶著人來我家搜箱子。
想到這裏,我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然而讓我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箱子竟然就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