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言語輕飄,卻溢出一絲殺機。在長烈還未來得及反應時,隻見眼前一花,已被殷慕抵在城牆之上。
殷慕手中翻轉著一柄銀刃,刀尖貼著長烈的脖頸。
“你於我不過螻蟻爾,想殺你易如反掌。收起你的心思,少看阿歡,少礙我的眼。”殷慕陰狠地睥睨了長烈一眼,在長烈驚恐的視線中,猛地將他放開。
負手朝前邁步而去,那高大森冷的背影,叫人望而生寒。
“咳咳”長烈軟倒在城牆上,彎腰劇烈地咳出聲。
他剛剛,當真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個可怕的男人的手裏了!內心湧起劇烈的後怕,讓長烈再也不敢造次。
明月樓
雅間之中,一行舞姬正在舞著禦國花神舞。
腰肢搖曳得,讓人看得心神蕩漾。
京兆尹安國生手持玉杯,正心曠神怡地欣賞著歌舞,肅穆的麵上難得的鬆弛。
忽然,隻見門口暗影一閃,叫安國生逮了個正著。
“誰?”安國生狐疑地大喝一聲。卻見那黑影順著門簷遁走。
安國生素性多疑,見狀猛然站起身,揮開擋路的舞姬,追了上去。
黑影一路鬼鬼祟祟,到後院的桂花樹下忽然停下。
隻見桂花樹下,還站著另一道身影。待那黑影一道,便傳來細細碎碎的交談聲。
尾隨而至的安國生,將這一幕瞧了個正著。見兩人正在爭吵,索性躲在假山之後,先查看一下事態的發展。
“掌櫃的,您不能再殺人了!要是讓人知道,咱們酒樓就完了!你若是再執迷不悟,我,我就去報官。“一道恐慌的聲音順勢說道。
就聽得一聲大喝,“你給我閉嘴,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殺了你。“
兩人的爭吵越演越烈,已經發生了肢體的推搡。忽然,令人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黑影驀然抽出一把刀,捅在了那人的肚子裏。
那人甚至來不及尖叫,就被殘忍傷害。
這裏地處幽暗,沒有半個人影經過。
黑影殺了人之後,開始在桂花樹下刨坑,將那人埋在坑裏後,揚長而去。
黑影自認天衣無縫殺人依然可以高枕無憂,卻未料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當朝京兆尹看得真切。
在黑影離開之後,安國生臉上怒不可遏。匆忙回到酒樓之中,招來侍從,讓他去京兆尹召集人馬。
入夜時分,明月樓的歌舞還未平息。
就見一群京兆衙門的帶刀官兵,將明月樓包圍得水泄不通。
安國生親自命人去後院的桂花樹下挖屍,原以為隻會挖到剛才的屍首,卻未料這一挖,居然從厚土之中,連續挖出了好幾條屍首。
其中一些,已經白骨累累,想來是有一些年歲。
明月樓出了命案,哪裏還有人再有閑情雅致吃酒,當下人做鳥散狀,通通遠離了明月樓,生怕引火燒身!
“去,給我將那和掌櫃給抓起來!“安國生看著那些骸骨,早已氣得麵色鐵青。
官兵得令,去明月樓中搜捕和掌櫃,將正在換衣物的和掌櫃,堵了個正著。
“官爺,這是出了什麼事?大晚上的,怎麼還勞動你們的大駕?“和掌櫃衝著捕頭賠笑道。
可捕頭卻一把將他推開,將他換下的衣物拿起來一看,那衣物上,赫然都是血跡!
“好啊,現在人贓並獲,我看你還如何抵賴,來人,將這個殺人犯給我壓回大牢!”捕頭端得是鐵麵無私,威嚴赫赫地看著和掌櫃。
和掌櫃一聽,麵色一白,他大聲辨白:“官爺,一定是哪裏搞錯了,小的可從未殺過人,官爺,您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啊!小人冤枉啊!”
“冤枉?”捕頭冷嗤,“和掌櫃,你後院的死屍都給挖出來了,還能怎麼冤枉你?府尹大人親眼所見,就是你殺人行凶。給我拖下去!”
捕頭一聲令下,衙役便不由分說地將和掌櫃壓了下去。
待到和掌櫃看到桂花樹下那十幾具憑空多出的骸骨之時,隻覺得天旋地轉,又百口莫辯。當場被鎖上拷鎖,給扔進了京兆府大牢之中。
明月樓出了驚天命案之事,一夕之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流言紛紛,已經傳揚出了無數可怕的版本。官府一大早便下了封條,將明月樓封了。
這個昔日的京城第一酒樓,一夕之間轟然倒塌。
隨著官兵在貼告示,明月樓門前,已經聚湧起大批的圍觀民眾,都在對著明月樓指指點點。
“那日在春風一顧門前,也是這般光景,想不到時來運轉,也終於輪到了明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