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也隻是懷疑池雯是內鬼,跟嚴氏脫不了幹係,但並沒有往‘宋安琪’身上想。

後來,沈康被他派去跟蹤池雯,發現她曾經秘密出入福壽康療養院,以及南山精神病院。

他這才開始懷疑,池雯身上有更大的秘密。

隨後,音音發現她在大陸劇院裏彈鋼琴,手法和宋安琪如出一轍。

他這才發現,池雯和宋安琪有許多相似之處。

譬如,她的身高,她說話的語氣……

所以他才故意安排了這一出戲,讓沈康聯係了那位護工老張,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配合引‘蛇’出洞。

事實上,從池雯上鉤的那一刻起,他心裏的答案已經八九離十了。

“宋安琪,你終於承認了!”陸靳寒冷冷地一嗤,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淩厲。

“是!我是承認了!我就是宋安琪!”宋安琪咬咬牙,完全豁出去了。

陸靳寒眯了眯一雙精瞳,抿緊薄唇,靜待下文。

宋安琪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瞪視著陸靳寒,痛訴道:

“陸靳寒,你沒看錯,我就是宋安琪!為了這一天,你可知道我忍下了多少痛苦!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出車禍時,摔斷了腿,那種陷入徹底絕望中的無助!”

“後來,終於有貴人相助,願意幫我一把,我開始重新振作,並接受康複訓練。為了使自己行走起來和常人一樣,我每天都要練習走一萬步,腿上缺口處不知道磨破了多少血肉!還有這張臉——”

微頓,她雙眼赤紅,憤恨地盯著陸靳寒,抬手指著自己的臉:“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換了這張臉嗎?!”

“為什麼?”

陸靳寒順著她的話問道,目光冷的徹骨。

“還不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和宋音音!我發誓要回來報複你們!我要讓你們為我的這條腿,付出慘重代價!哦不,是讓你們比我更痛更絕望!”

宋安琪咬牙切齒地說著,對眼前迷人的男人,是又愛又恨。

隻見陸靳寒微微輕抬眉梢,漫不經心地道:“哦,你想報仇?宋安琪,你怕是忘了你父母還在我手裏呢。剛才,你父親的情況你也看見了。”

“我爸他現在怎樣了!”宋安琪急問道。

她話音剛落,沈康再一次打來電話。

陸靳寒接了電話,“喂?宋懷忠怎麼樣了?”

“回陸總,他已經搶救過來了,醫生說如果到明早,他都沒有什麼大礙的話,就是度過危險期了。”

“好,我知道了,派人一直守著他,萬不可有任何閃失。”

陸靳寒和沈康的一番對話,宋安琪也是聽見的。

得知宋懷忠已經搶救過來了,她不禁捂住胸口,長籲了一口氣。

這時,陸靳寒淡寒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其實,比起你父親,你應該多擔心擔心母親蔣蘭的情況。”

“我母親?”

聞言,宋安琪大駭,一股涼意從她後脊背上躥出,“我媽她怎麼了?!”

陸靳寒再一次打開手機,點擊了一個視頻,宋安琪接了過來——

隻見屏幕裏,是母親現如今所待的南山精神病院。

看角度,應該是精神病院裏的監控攝像頭拍到的一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