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座位挨著她,時不時兩人的胳膊會碰在一起,他喝了酒之後,雖說不上臉,但是皮膚的溫度卻燙的嚇人。
餐桌上有一道菜是服務員極力推薦的,是用花生搗成泥,然後和切成絲的白菜一起熬成湯,很奇怪的吃法,味道卻深得不錯。
楊琪睿沒有巧舌如簧的本事,蘇暖暖同樣不善言談,都不知道怎樣把握大家的話題,幸好一個謝太太、一個李晴雨都是說話的高手。一會兒關心下蘇暖暖的傷口,一會兒評論下當前的時事新聞,一會兒說些明星八卦,一會兒又談談楊琪睿的醫院,沒過片刻又聊到蘇暖暖的傷口上,無不誇讚A大醫生手藝好,所以飯局的氣氛一直不錯。
席間所有敬給蘇暖暖的酒,都被楊琪睿攔下,他本來嗓子的狀態就不好,白酒傷喉,聲音更加嘶啞了。謝太太心細,以為楊琪睿是感冒了,便關心了他幾句,他也沒解釋,就當是自己感冒了。
謝太太埋怨謝主任:“你們一幫人欺負小楊一個,還公不公平了?”
謝主任懼內是人盡皆知的,他哈哈哈地笑著附和,“不公平,是不公平。”
謝太太又說:“來日方長嘛,一會兒也別去唱歌了,等小楊身體好了再去。”本來吃飯後安排大家去K歌,辛虧謝太太這一席話解了圍,大家才及時打住。
她不知道楊琪睿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他能喝多少,但見他飯後仍能思路清晰的送走客人,蘇暖暖才稍微鬆了口氣。
“沒事吧?”回到車上,她問他。
“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他答。
“要不要吃點解酒的?”她忍不住又問。
“不用。”
“心裏難受嗎?”
“嗯。”他閉著眼睛答。
聽見這個字,她的心又揪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看是不是還是那樣燙。卻不想,指尖剛觸碰到他的皮膚,就被他的手捉住,他把她的手攏在掌心,然後擱到嘴邊輕輕地吻了一下。這舉動要是放在他清醒的時候,絕對做不出來。
蘇暖暖紅著臉將手抽出來。
“要不要喝點水?”她又問。
“不喝。”他說這兩個字的語氣,有些孩子氣。
她想起他上回喝了酒,自己送他回家的路上,他也是這般。
他自己也有自覺似的開口又說:“你不用理我,我喝了酒話比較多,就讓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吧。”
“那就回家吧?”
“不要。”他說。
“那你想去哪?”她問。
“我有話跟你說。”
“你不是叫我不要理你嗎?”
“你為什麼不理我?”他問。
蘇暖暖被他問的哭笑不得,“不是你說的,讓我不要理你的嗎?”
“蘇暖暖。”他說:“我不吃花生,你為什麼要讓我吃花生?”
他這麼一問她才想起來,剛才那道白菜花生漿他確實一口都沒動,虧得她當時還盛了一碗放在他眼前。
“我又不知道。”她解釋。
“還有,你剛才不理我。”
問題又繞回原點,蘇暖暖覺得好笑,隻得重複剛才的話:“不是你叫我不要理你的嗎?”原來,他嘮叨的樣子竟然是這樣。